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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实实栽进容与怀里,稍显窘迫。
容与接稳她,确认她额头没有碰痛,这才道:“没事,无需着急。”
“已经晚了一个时辰,你怎么不叫我,车夫现在是不是还眼巴巴的在客栈外面等着?”
不叫她?这有些冤枉人了。
容与没有解释,只回她的问题:“无需忧心。
我之前出去和车夫重新确认时间时,已经多付了一锭银子,他接手后欢喜得紧,并未有丝毫抱怨。
今日的车夫并不是他们来时雇佣的那位,先前那人来自襄城,将他们送到后便已返程,现在这位,是容与昨日差遣客栈小二,帮忙从随州城就近找来的。
闻言,周妩这才不再匆忙,但穿衣梳洗的速度依旧很快,容与适时帮忙,趁她对镜描妆时,主动过去帮她梳理过腰的青丝。
她只挽了个简单的髻式,簪钗也用得低调,容与看着她满心的小心思,不忍说出真相。
她这副模样,哪怕散乱头发,只披粗麻,也注定是人群焦点,平凡不了。
因为那双比琥珀宝石还更绚幻的美眸,只需相视一眼,便足已叫人自甘沉溺。
她纯善心肠,从不知怀壁其罪,更不知在陌生地界,会有多少人因不明她身份而敢蠢蠢欲动。
各方窥伺觊觎的目光无处不在,比如昨日进入客栈时,堂间屏气安静的半刻,多少人偷偷瞄觑,容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没发作,再比如现在,两人同上马车,只这短暂的露面,便叫经过的行人无一不驻足停观,吸声叹息。
叹什么?叹这片荒草地竟也生着凤凰花。
容与很不舒服,却不好外显,只怕阿妩会觉他小气。
到城郊,寻到云归书院,却不想行事并不顺利。
容与本是远闻程归师傅的手艺名声,知她下针手法精绝,会叫落印之人疼痛减半,痛苦倍消,故而他才特意带阿妩过来。
却不成想,他们入门才说明来意,就被一小书童遗憾告知,说程归师傅上月伤了手腕,目前还正在调养阶段,怕是不能给客人动针。
容与和周妩面面相觑,也无办法,只好作别。
得知他们是远道而来,程归师傅亲自出来送客,同时表达歉意。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手实在坏的不是时候,叫你们白白大老远跑这一趟,舟车劳顿,还费人力物力的,不如贵客先到偏厅歇
歇脚,喝口茶水再走吧。
容与无意寒暄,更无意多留。
周妩则友善很多,见程师傅健谈,她便也随意搭着话,于是说着说着她无意问起:“不知程师傅受的什么伤,竟这样严重。
程归回想起什么,低低叹了口气,别提了,上月劳累过度引了旧疾,原本我腕上便积劳受损有旧伤,结果上月一不慎重,接下十多个单子,偏那客人还需得急,我被赶鸭子上架,硬生生受着腕痛给不下十人全部纹绣相同的案印,于是纹完手也废了,连针都拿稳,只得慢慢养,慢慢恢复。
做什么需要十多个人都纹绣相同的印,莫不也是什么门派组织之类?
周妩虽奇怪,却也知礼,没有探问更多客人私隐,她只劝说:“师傅好好歇养一番,相信不日便能恢复好。
程归点点头,谢她祝愿,“但愿如此。”
说完,她目光逡巡在两人之间,笑得有些暧昧,“你们是新婚夫妻,寻来我这儿的姑娘,大多都是过来纹绣与夫君有关的,特殊意义的印记。
周妩和容与对视一眼,稍显羞涩地回:“真是,其实我夫君也会纹印,但是心疼我受不住他的力道,便没敢自己动手,知纹师傅技艺擅通,才带我过来的。
“真是个会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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