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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斋雅房中后续的动静,姜鹤派了陈全从甬道里再去打探。
陈全大约也是蹲了一会儿壁柜,回来后红着张脸熟着耳朵回禀道:
“那游乾和谢芸姑娘二人只在雅间稍稍停留一阵,谢芸姑娘便借口要早些回府,主动打断了……打断了……”
陈全没将话说完整,可是谢荼和姜鹤二人却已经心知肚明。
这是没走到最后一步,看来谢芸尚且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姜鹤和谢荼二人端坐在圆桌前,各自端着一杯茶盏喝着茶,神色不太自然,双眼各自飘向一方,都没有接陈全的话。
陈全见二人脸色尴尬,识趣闭嘴退到了一旁去。
没了说话声,屋子内的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
谢荼低头喝着茶,想着能有什么事情可以用来转移话题。
珠帘反射出一道光柱,恰好印在圆桌桌面上,像是把两人隔在了银河两端。
她眉目微微皱起,突然想起前几日听到的关于姜鹄的传闻,出声打破屋子里的安静,问道:
“你兄长果真如传闻那般,擅自离开军营,在只身回京城的路上失去踪影了?”
姜鹤捏着茶盏的手指一紧,四处飘着的眸子最终落在了谢荼的面颊上,他声音终于恢复了该有的理智:
“也不完全是。”
一听这句模棱两可的回答,谢荼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关心道:“你递给你兄长的消息收到回应了?”
姜鹤的脸上终于挂上一丝浅笑。
他就知道,他的谢荼就是这般聪慧,能够仅凭着自己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有了自己的判断。
“是,收到了兄长的回音。”
姜鹤声音一顿,透露得更多,“但他提了一句,他是接到了京中的密旨,前往通州办差事。”
“去通州办差?”
谢荼疑惑不已,“若是京城密旨派他秘密办差,又岂会在京城无缘无故地传出这样莫须有的流言来,这可是关乎姜家,关乎定远将军名声的大事。”
擅自离开军营,那可是掉脑袋的重罪,更何况姜鹄手中还握着一些兵权,对于帝王来说,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
如此说来,这京城中莫名出现的流言,就是朝中有心之人故意而为之。
这背后之人,目的就是要将姜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我已经派人去查流言的来源了。”
姜鹤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可是我都没有查到任何来源,递出去的消息都被人故意截断,像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一样。”
果然,这背后之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全面防着姜家的人看出端倪来。
“不如这样,你帮了我这一次,我也帮你一次。”
谢荼举起手中的茶盏,轻轻碰上了姜鹤面前的茶盏。
谢荼的嗓音又轻又柔,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坚定。
“我不是姜家人,那些在背后捣鬼的人自然不会想着要防备我。”
谢荼面前茶盏里的茶已经摆得有些凉,她只轻抿了一口,又缓缓放回桌面上。
“可是,你背后站着的是谢相,你这么做可能会把你父亲牵扯进来。”
姜鹤漆黑的目光落在谢荼那双握着茶盏的细长手指上。
眸光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动着。
姜鹤的双手紧紧攥住了衣服的下摆,努力克制着手背上青筋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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