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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真的能行?”
楚火落正想点头应下,又想起自己总是被打乱的计划,将杀猪刀捏得更紧了些,“有名望的大山匪需要应对官府的清剿,肯定会在山中隐秘处躲藏,只有那些草台班子,既想借着代岭山的威名躲避官府,又害怕被同行黑吃黑,这才会在边缘处落脚。”
“至多不过二十人,”
她想到上回被药翻了的那个土匪窝,能打的也就巡山的五六个人,其余诸如阿年之类的,也就是只能干些杂活,真动起手来,还不是一两刀的事,“要是他们不肯——我打五个不成问题。”
后头的蔺师仪随口接上话茬,“我也没问题。”
在场唯一没有杀过人的柳玉兰面露难色,弱弱地举起手,“那还剩下十个,我有问题啊!”
楚火落指了指拴在林子里的驴车,“会骑驴吗?”
“会倒是会……”
事主毛驴竖着两只摆设用的长耳朵,闷头啃着初春最鲜嫩的草叶,时不时用蹄子扒拉两下土,给车轴上添些新的泥点子。
柳玉兰瞧过去,忽然福至心灵,打不过,可以跑啊!
举起的手重新抱起了刀,“我也没问题了!”
那么,战前会议结束,正式开始行动。
楚火落正酝酿着该来一句怎样的开场白,边上最正派的蔺师仪却先动了,往脚边捞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在手中掂了掂,反手一抛,将寨子的门砸烂了半边。
“我数十个数,把你们寨子里能做主的喊出来,不然,别怪爷把你们的狗窝拆了!”
蔺师仪单手拎着长刀,往侧边随意一扔,便将站在寨口看热闹的槐树扎了个对穿,这才慢慢悠悠地走上前,把刀抽出来,“一。”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这样的蔺师仪,不是京城里打马游街的少年郎,不是遇到危险从容不迫的将领,也不是毫无架子爱同她斗嘴的“楚稻”
,平日里穿惯了的一身粗布,此刻却显得匪气十足。
眼角眉梢都写满了不耐烦,再加诸武力威慑,守门的那个干瘦的男人已是连滚带爬地往里跑,连鞋掉了都顾不上,徒留一只破旧的芒鞋留在原地忐忑不安。
活脱脱就是一个土匪头子,她想,便是上回碰上的那个真土匪行事也没他这个假土匪这般霸道。
而此刻“土匪头子”
却察觉到长久落在身上的目光,侧过身,朝她眨了下眼,无声开口。
“老大安心等着。”
楚火落这才想起来,自己才是“土匪头子”
。
“二!”
蔺师仪拧过头,又变成了那个恶声恶气的匪徒。
“三!”
大约是这个打招呼的方式实在别具一格,当寨中那个冠着寨主名头的瘦高个从里头探出身子时,步子还是颤颤巍巍的,鞠躬的动作在叫门恶徒的眼神示意下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朝楚火落拜了下去。
“几位大、大驾光临,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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