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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怀棠,我让你坑惨了!
陈子轻又气愤又难受,正在气头上,依然避开了他残疾的左腿,没有碰一下子。
宗怀棠,你不是喜欢我吗,你坑我干什么啊。
陈子轻还是哭了出来,他躺回去,抓住宗怀棠垂在地上的手臂,横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眼泪把宗怀棠卷起来点的袖子都打湿了。
陈子轻默默流泪,这要是一份试卷,那他就相当于只错了一处,改卷老师会给他分的,他的抽咽声有所减轻。
情绪在短时间里出现了过大的起伏,陈子轻有些缺氧疲乏,他的意识不受空地渐渐下沉。
隐
隐约约间感应到有双眼睛看了过来,陈子轻把自己的意识强行拉了上去,濡湿的眼睫吃力地打开。
窗户的铁栏杆外有个头。
陈子轻在窒息中打量,那是个大娘,半白的发梳成髻,额头光洁得没有一点碎发,眼角堆着纹路,她的眉眼让他有股子熟悉感。
他看看还没醒的宗怀棠,看看大娘,一下就有了答案。
宗阿姨你,你好。
陈子轻赶快从地上站起来,擦擦脸,整理了一下头发跟衣服,拘谨地打招呼,他的心里有点慌,既没想到宗怀棠是活人,也没想到宗怀棠的妈妈还在世,更是在这种时候碰了面。
然而宗母只是满眼哀愁地看着他身边的宗怀棠。
陈子轻愕然,宗怀棠的妈妈看不到他,看来他在这里的状态是鬼魂。
宗母在窗外站了一会,身子就矮了下去,显然是踩着凳子看的,她离开后,陈子轻往房门口走去。
鬼是飘着走的,能穿墙,陈子轻哪个都不行,他大概是脱离了自然法则,自成一条规则。
陈子轻一出房间就愣住了。
幽静的小院,苍老的洋槐树,树下的小木桌,四面繁茂的林木,这不就是宗林喻养病的地方吗?
有风吹到陈子轻的脸上,他回了神,文字连接的那个时空里是深秋,树都脱|光了衣服,这里的树叶微微黄。
不止一个是深夜,一个是白天,季节也不一样,这里要慢一些。
怪不得在那里,梅雨季来的时候,宗怀棠的腿没有异常,梅雨季过了,他的腿才开始疼。
说明那个时候,这个时空才刚刚进入梅雨季。
这个时空才是真真实实的1982年。
而那个时空,是1982年的宗怀棠筷子底下的1982年。
陈子轻捋着思路,他见到宗母进了一个房间,那正是宗林喻所住的房间。
都不用考虑,陈子轻立即就跟了上去。
宗母进去就把房门掩上了,她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
林喻,你弟弟又疯起来了。
陈子轻躲在门外听,宗怀棠真的有个哥哥叫宗林喻啊,就是不知道宗怀棠因为什么把他也加了进去。
估计是觉得制造厂需要一个厂长,自己又不想当。
厂长哪有技术员轻松。
陈子轻凝神
听母子对话,这时他又希望自己有鬼的能力了,要是有,现在哪还需要这么费劲,他去窗户那里偷看。
看到了什么,陈子轻嘴巴张大,嗓子里直抽凉气。
宗林喻竟然是个植物人!
那具身体在床上躺了太久太久,瘦骨伶仃没有人样,看不出一丝是宗怀棠双胞胎哥哥的痕迹。
宗母坐在床边自说自话,只想有个人能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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