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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始终记得他答应会来,电子票也在匆忙分开的那晚发出,她知道简寻从?来不会让她失望。
直到正式公演当晚,不止爸妈,家里的亲戚也都?尽数到临捧场。
张承宜挽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出现在区,周慕臣在海外出差仍未归来,但也早已遥遥寄出恭喜,提了嘴他回国之期再大肆庆祝。
除此之外,席间?还有不少平日?来往紧密的好友,而在所有满怀期待的目光当中,唯独少了简寻的身影。
那晚离开之后他就像忙到极限那般,除了每天固定跟她说?一声?晚安,除此之外杳无音讯。
司遥也不是计较他忽然冷了下来,更没认为简寻在故意戏弄她存心报复。
她隐有不安,已决定今夜演出之后主动找他问清楚。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若他不愿意主动倾诉苦难,她分明可以坚定一些站到他身旁,她其实也有能力为爱人遮风挡雨。
简单答谢宴过后,司遥婉拒了乐团的派对邀请,她送别爸妈亲友,捏着车钥匙,有些心神不宁地拨通简寻电话。
三次去电,无一应答,全都?默认跳转到机械忙音。
或许是出于对简寻的了解,司遥直觉他有事发生,而且情况并不简单。
她把车开出地库,还没确定目的地,却在人潮散去的马路边瞥见了神情焦急的翟晓晗。
车靠边停稳,司遥探低身子,关?切地问:“晓晗,怎么了?”
翟晓晗如见救星,毫不客气地拉开副驾坐上车,语气迅疾:“宝贝你真的是我的菩萨,今天岛上活动太多我根本?叫不到车!”
司遥忙问:“发生什么事了,你要去哪?我送你。”
她拨转左向灯,准备汇入主车道。
“老于喝挂了,我得去救他。
这死男人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了!”
她叹了声?,又?猛地按下屏幕,电话弹出窗,可仍旧只是一串嘟嘟声?。
司遥怔了怔,好奇道:“于总来扬城谈事情么?”
她之前听简寻随口提过几句,公司核心管理层分工明确,他负责对内搞研究抓项目技术,对外的交际应酬一般都?交给长袖善舞的于成硕解决,他本?人鲜少参与,也不屑与那帮脑袋比肚子空的老男人浪费时间?,旁人一向笑说?他神龙见首不见尾。
于成硕特地赶来扬城应酬,那他独自在深港么……
翟晓晗急不可耐地握着手机,快声?答:“是啊,公司最近不太好,我也不懂那么多,反正就是遇着硬骨头?啃不下来,他们都?熬大半个月没好好睡个觉了……简寻没跟你说?吗?”
司遥在无声?处默默否认,可恶的男人!
他当然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可明明已到局势焦灼之际,他还不惜得每天驱车往返几百公里,只为了跟她吃顿饭,说?几句话……
她心底怨他,恼他,总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从?前是不坦诚,现在是太虚伪,表里不一地跟她胡闹,为那天真幼稚的执念——他配不上她。
可爱情从?来都?没有公平和标准可言。
司遥在心底做出了个荒唐的决定,她要去深港,她要去见那个令她牵肠挂肚许多年的男人,要他说?清楚,他们现在究竟是几个意思?
她把翟晓晗送到目的地,临江大道那家知名酒楼宾客盈门,楼下行车络绎不绝。
司遥想着帮忙帮到底,担心翟晓晗一个人搞不定于成硕这大男人,停车随她一同上了二楼包间?。
门推开,席间?其他客人早已散去,而她在硕大圆桌的主客位,见到了面色苍白神情茫然的简寻。
她矍然大惊,与翟晓晗对视一眼,两人俱有异色。
于成硕已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满面涨红,搂着个靠垫枕头?不住发出干呕的声?音。
翟晓晗顾不得安慰司遥,已快步抢上前照顾男友。
司遥竭力令自己冷静下来,她攥紧五指,疾步走到简寻身边,见他面前摆着几个空而见底的白酒樽。
刺眼的顶灯照在他宣白的脸上,他疲惫地干坐着,因酒精占据理智,神思变得异常麻木。
他的手随意地搁在桌面,指节稍稍发白,直到司遥走到他身边,他缓了一会儿,这才?眼神迷蒙地转过脸看向她。
好似有些不敢相信那般,稍稍蹙眉,仔细打量,开口说?话的声?音已近喑哑:“遥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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