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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传没说话,许红甩开她的手说:“我明天就解散他们,这么拖着生意只会越来越差。”
许传站在原地说:“我就是想接,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如果非要一个理由,那就是我想证明给一些人看,二人转没有那么不堪。”
这下换成许红沉默,她知道许传说的一些人是谁,沉默许久后,许红说了一句:“你就倔得很。”
转月,医院窗外的枯树无声地见证了许红的死亡,她真的如愿至死留在了岭城。
独留许传一个人捏着前往北京的两张车票,站在走廊中发呆。
除了骨灰和剧院,许红还给她留了一笔钱。
不够换心脏,但足够许传在十八线小岭城无忧地生活。
许传顶着寒风摸了一把眼泪,瘸腿的行李箱也按时到达火车站。
手中前往北京的车票目的地变成津城,两张车票变成一张,许传抬眼小声对自己说:“我不信我什么都留不住。”
高铁飞驰,抵达津城时已经是中午。
许传找了一家便宜的青旅,放好行李后,随便找了一家小餐馆吃了些东西。
吃完结账时,许传与老板搭话:“老板,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卖烟酒的吗?”
老板思考一番说:“对面商场你看看去。”
许传道谢,朝着商场走去。
津城的商场对许传来说有点错综复杂,她绕了快十分钟,总算在一个小角落找到一家卖烟酒的小店。
她其实不太懂这些东西,但贵的肯定不会出错。
她咬咬牙,买了她认知里最负盛名的中华烟。
赶去面试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津城虽说比岭城暖和些,但十二月底的冬日,也感受不出什么差别。
许传带着材料和包裹好的烟,走到节目组给的面试地址——南阳古镇。
不算太近,她走得又快,厚重的衣服之下出现一丝薄汗,她迟钝地领略到几度温度的差别。
来古镇旅游的人不少,在门口排队的人长长一排,像排着队的鲤鱼要越过南阳古镇的龙门。
她将手机里的电子邮件给工作人员看,随后工作人员领着她走进偏僻的小门。
“您从哪里过来的?”
工作人员和她搭话。
许传恭敬地回答:“我是岭城过来的。”
说完觉得岭城地方太小,人家可能没听过,所以补充一句:“就在东北那边。”
工作人员有些惊讶:“你也是岭城的呀,我们老板老家也是岭城的。”
许传笑笑:“好巧呀。”
一点也不巧,她本来就知道易凯晨老家就是岭城的。
“到啦。”
许传拎着她准备的烟愣在原地,这里的队伍比大门排队进古镇的人还长。
原来,她这条鲤鱼才是真的需要跃进龙门的人。
昨天那点入选的兴奋荡然无存,从队伍看来,她是海投,这个节目也是海选。
拥挤望不到头的队伍在等待的时间里变成压在许传心头的山,焦虑和紧张在这座山上肆意生长。
她观察着周围的人,大多是些青春活力的女学生,只有她是拎着烟、准备靠贿赂过面试的市侩的大人。
手里的袋子变得烫手,她把口袋往身后藏了藏。
红色的袋子像小城的烙印,刻在她身上,让她有些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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