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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墨思忖,一旦结契,三年内他便不能如师父那般接别的活儿,网络别的人脉,也不如师父自在。
可转念再想,他还年轻,三年后也才二十岁,图人脉图自在还太早,不如沉下心来打磨技艺,以待日后展翅冲天。
况且,他还要跟着胥姜学刻板,胥姜那手雕刻手艺莫说是三年,怕是给他五年,他也学不透,更莫说她还会教授自己其它技艺,这三年于他说倒是值当。
吴清窗见他还在琢磨,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傻小子,还犹豫什么,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若他再年轻些碰上胥姜,莫说三年,五年也愿意。
胥姜笑道:“不急,事关前程,是得好好思量,你若拿不定主意,也可回去与你师父商议,明日答复我也不迟。”
“我答应。”
梁墨赶忙点头,吴清窗说得对,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想必师父也会答应的。
“那你明日便过来吧,三日后若无异议,便签聘书。”
“好。”
事情落定,三人都松快不少,梁墨将刷印器具收整洗漱好,才同吴清窗一道辞行离开。
胥姜站在门前伸懒腰,随后抬头,发现门前那棵大树,不知何时竟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春天该来了。”
一道叹息在胥姜耳边响起,将她吓一跳,回头一看,只见汪掌柜也正背着手抬头盯着树梢瞧。
“兄长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方才那二人看着不像买主,是做什么的?”
“是来相看的刷印师傅。”
“年轻的那个?”
“兄长好眼力。”
汪掌柜担忧道:“年轻倒是好,有精力,也经劳苦,就怕性子浮躁不安定。”
胥姜这铺子,活儿虽不少,可买卖却冷清,太年轻也不知性子耐不耐得住。
竹春和红锄原都好,只是一个才大留不住,一个家中有病母,倒是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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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别担心,我瞧着这倒是个稳重的。
且我已同他说定,一旦结契,至少要在书肆帮三年,他也答应了。”
“如此倒周到。”
听闻签了三年,汪掌柜也放心了,又好奇问道:“你开他多少月钱?”
“五千。”
“多少?”
“五千钱。”
“五千!”
汪掌柜两颗眼珠子差点摔出来,随后叫道:“我那米铺不如别开了,来你与你帮工罢!”
胥姜闻言大笑出声,随后与他细细盘算,“这个价不贵,刊书、坐店、外加打理肆中的各类杂事,一人顶几个人的活儿,当得起这份价钱。”
“说来也是。”
汪掌柜想想胥姜年前刻板、刊印的活计的确不轻松,虽说五千价贵,可真要给他这些钱让他来做,他也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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