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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更是热泪盈眶,上前捧着青年的脸看,不住地道:“何必这般劳累,迟几日又有什么关系。
战场上刀剑无眼,可是苦了你了!
如今有功回来了就好,你父亲也好将你留在汴京,不再去那劳什子的庆阳府了!
你现在可要歇息?可进了晚膳了?若是没进,阿娘便让人传进来!”
谢承义是姜氏唯一的嫡子,自然是爱如珍宝,拉着就不肯放了。
谢煊则见长子虽难掩疲惫之色,但眼眸明亮神采奕奕,就知道他心中极高兴,必定会说自己不饿不累。
对姜氏道:“你有问他的功夫,便有去吩咐的功夫!”
以往这样的话,姜氏还是要回谢煊几句的。
但是今日高兴,姜氏就擦了眼泪道:“你说得是!
我高兴糊涂了!”
高声叫了春景、含霜等进来,让她们一个去传膳,做寻常谢承义爱吃的菜色,又叫她们另一个将前院的风宣堂赶紧收拾出来,给谢承义歇下。
她们还以为谢承义还要几日才回汴京,近日又忙着堂祖母的寿辰,这些都还未曾收拾出来。
谢煊则转头对着几个女孩儿含笑说:“你们哥哥如今在战场上立了功,封了巡检,还不快来拜见你们哥哥!”
虽朝堂封赏的旨意还没有下来,但今日谢煊同伯父谢景说话,已经知道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故也不忌讳对外说了。
三个女孩儿便次第地上前,却是谢宛宁最先屈身笑道:“哥哥安好,妹妹盼着哥哥回来,已是盼了许久了,如今知道哥哥归来,还立了战功,都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请哥哥不要见怪!”
谢承义看到谢宛宁,笑容更盛,双手将她托起道:“宛宁,你我多年手足的情分,何必将就这些虚礼。
你上次说你喜欢庆阳的曹杏脯,哥哥买了几盒,一会儿便差人给你送去!”
谢宛宁笑得眉眼弯弯:“难为哥哥记得!”
两人自然
()十分熟稔,的确是当做嫡亲的兄妹相处过多年的。
谢芷宁也上前行礼,说了一串恭祝的吉祥话,谢承义也笑着将她托起,说给她带了庆阳的白瓜子。
谢昭宁默默看着谢承义和谢宛宁笑谈,心中叹了口气,也上前给谢承义行礼:“哥哥安好,恭祝哥哥了。”
她抬头,只见谢承义看到她的时候,笑容就已经略淡了下来,似有些敷衍地点点头道:“昭宁妹妹安好。”
却也不说给她带了什么,被姜氏轻轻一戳胳膊,才道,“给妹妹带了几朵绒花,一会儿亦让人送去妹妹那里。”
谢昭宁早已见过谢承义对她这般模样,便是更坏的也见过,因此只是淡笑纳了。
姜氏瞪了他一眼,可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说他。
几个女孩儿都见过了礼,谢煊想着今日宴席她们也尽都累了,让她们先回去歇息着,往日有多的说话的时候,几个女孩儿才纷纷告退。
谢昭宁从正堂出来,看着谢宛宁和谢芷宁略向她点头告退,各自朝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了。
她却暂时不想回锦绣堂去,想着祖母此刻歇了,亦不想去打扰了祖母,便沿着石径走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湖前,凝望着平静的湖面,和渐渐暗下来的,投在湖上的霞光。
青坞瞧着她,不明白她所想,有些疑惑道:“娘子,怎么了?大郎君回来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啊。”
想着过去两人的关系并不好,青坞又道,“您可是觉得大郎君对您略显冷淡?想来是您二人相处的时日还不够长罢了。
时日长了,大郎君定会喜欢您的。”
谢昭宁却嘴角维扯,笑道:“相处的时日再长,会有他同谢宛宁相处的时日长吗。”
她却并没有这样的乐观。
她极目远眺着湖面上泛起的灰蓝色的雾气,想起前世谢承义回来后也不喜欢她。
甚至在谢宛宁的影响下,越来越不喜欢她。
最后她闹出将谢宛宁推下阁楼之事,谢承义甚至说出了没她这个妹妹诸如此类的话。
两兄妹果然再也不往来,而后来谢承义回到了战场,继续建功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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