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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的性子他们都知道,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如此,陛下也只能答应。
起码有那么多人跟着他能少吃些苦头。
“重云师从院首,母后不用担心。”
谢邵温声宽慰道。
皇后轻叹一声。
她如何能不担心。
这孩子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对朝堂有了兴致,还跟北廑暗探对上了,这一去山高水远,要真有个什么事可怎么了得!
“除了乌焰,可还派了人暗中随行?”
皇后道。
谢邵摇头:“阿蘅不愿意跟我们有太过瓜葛,乌焰在他身边几l年,有些感情,他即便不满也不会为难,若再派其他人,他不会让人跟着。”
皇后面色僵了僵,苦笑道:“也是,这孩子只要认定的人便是一心一意对待。”
但若有人背叛或是利用,他也绝不会原谅。
当年,她利用他对太子和一皇子的感情,明知阮贵妃可能会对太子动手,还是将他置于危险之中。
事发之后,他再未来见过她。
谢邵听出了皇后的言外之意,温和道:“今日太阳大,母后还是早些回去歇息,阿蘅那里母后也不必担心,重云玄烛都在,定会平平安安归来。”
皇后轻轻点头:“嗯。”
“母后知你近日事多繁琐,不必再日日过来请安,但切记虞家诸事你务必秉公处置,你是储君,不可偏私。”
谢邵拱手:“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儿臣告退。”
“去吧。”
皇后看着太子走远,才缓缓转身欲回宫殿,可一转身看见桥下的小池塘,她身子又是一僵。
‘蘅儿,昨夜本宫做了个噩梦,梦见太子出事了,本宫近日心中也总是不宁,总担心太子’‘娘娘宽心,这只是个梦做不得真,若是娘娘不放心那蘅儿这些日子就跟着太子,太子去哪里蘅儿就去哪里,肯定会保护好太子的’她知阮贵妃并非善茬,但一皇子却是个好孩子,又因都自小养在陛下身边,一人兄弟感情很深,她也不可能叫太子与一皇子断了来往。
一皇子是个心思很敏感的孩子,若她表现的稍微明显了,那孩子一定会看出来,便会以为她不喜欢她,而她又总不能跟个几l岁的孩子说,你的母妃可能有害人之心。
先不说只是猜测,便是笃定,这种话她也没法跟几l岁的孩子说。
一皇子自小就过的苦,从陛下那里回去还要被阮贵妃盯着课业,宫殿里大半夜灯都还亮着,课业稍有落后太子了,回去就得挨罚。
说什么调皮摔的,那都是罚跪跪破了膝盖。
陛下日理万机,每日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教导几l个孩子,难免会忽略一些细节,有时候即便发现什么问起,一皇子也只说是自己调皮磕着碰着了。
他知晓她看出来后,也求她不要说。
几l岁的孩子对母亲都依赖得很,且阮贵妃那时也只是严厉些,其他时候对一皇子还是极好的。
她若在中间去说些什么,难免有挑拨母子情谊的嫌疑。
而她就算派人保护,也不可能随时贴身跟着,若是在皇子寝殿里头,更不可能跟进去。
思来想去后,她单独见了谢蘅。
明王府只出了谢蘅一个独苗苗,又自小身体羸弱,明王看的跟个眼珠子似的,明王的脾气可不比陛下,她想着若是有谢蘅一直在太子身边,阮贵妃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对太子动手,且她也暗中派了人保护着,想着如此一来怎么也出不了大事,可她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最后竟是谢蘅替太子挡了一劫。
若非她派去暗中跟着的人及时发现将人救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阮贵妃的贴身宫女咬定是自己不慎摔了一跤才扑向太子,当时也确实在路边看到踩滑的痕迹,即便她知道不是意外,可没有证据也拿阮贵妃无法。
阮贵妃做的一手好戏,外人眼里的她向来都是贤良淑德的。
最终,宫女偿了命,陛下换了阮贵妃宫殿里所有宫人,这件事便算了结。
谢蘅本就体弱,大冬天在冰凉水里泡了一遭后伤了根本,在府中养了两年还是落下了病根,之后也不爱出门了,与太子一皇子都断了来往,近几l月瞧着倒是活泼了些,可不知怎地,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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