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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力罕虽然知晓了事情的严重,但还是不屑:“殿下抓了一个祁国人,正盘问呢,那个祁国人又瘦又小,有气无力,活像只羊羔。”
“那又如何?”
乌力罕说:“正好让殿下泄愤!
殿下本就厌恶祁人,还被太子逼得娶了祁国的公主,简直是不共戴天之仇,指不定此刻正拿着狼头錾金枪往那个祁国人身上捅血窟窿呢!”
话音刚落,自踏马扬长而去。
纳雷无奈,想了想还是随他一同去。
两人赶在日落之前找到了赫连洲,只见黄沙之中有一立一卧两个身影。
乌力罕挑眉道:“你看,我就说吧,那祁国人已经被殿下杀了。”
“殿下什么时候杀过手无寸铁的百姓?”
“那可不是平头百姓,是祁国和亲礼队的人,说不定还是公主身边的人!
瞧他瘦弱的样子,用錾金枪杀他真是大材小——”
乌力罕愣在原地。
“他他他——”
“他抱着錾金枪睡着了!”
乌力罕瞪大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立即快马加鞭赶过去,来不及停就飞身下马,只见这个披着红色棉氅头发散乱也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正抱着威风凛凛的红缨狼头錾金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他……他竟然用两腿夹着枪头,脸颊抵着金枪杆,口水都流到上面了!
乌力罕气得发抖。
那可是北境最好的工匠耗时十年锻造出来的神器,玄铁枪身坚固不屈,錾凿出的狼形金枪头更是锐利无比,在所有怀陵将士心里,狼头錾金枪就象征着无往不胜。
乌力罕六岁便跟着赫连洲,从习武到冲锋陷阵,鞍前马后从未懈怠,连他都没摸过几回的狼头錾金枪,竟然被这人玷辱至此!
这回连一向淡定的纳雷都愣住了。
乌力罕火冒三丈,刚要伸手去夺枪,赫连洲忽然开口:“纳雷。”
乌力罕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赫连洲。
他下意识停了动作。
赫连洲站在高处,背对着溶金似火的落日,手里拿着一张羊皮舆图,此刻抬起头来,问纳雷:“都解决了?”
纳雷走到赫连洲面前,握拳至胸前行礼:“今日在苍门关附近作乱的贼匪已全部抓获,死伤共四十九人,六人投降,其中一人是叛将额尔古的嫡孙,末将试探地问了几句,只见他神色慌张,似有事隐瞒,末将已派人将他们押往军营,由殿下处置决断,只是……”
纳雷欲言又止。
“他们劫的是祁国的和亲礼队,是吗?”
纳雷微怔:“是。”
乌力罕顿生好奇,“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赫连洲望向地上的人。
一旁的两人也再度把目光投向地上的人。
这明显是一个祁国人。
林羡玉迷迷糊糊听见男人的说话声,脑中警钟忽鸣,他慢吞吞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少年脸上狰狞的刀疤,吓得尖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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