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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也疑惑,摇头道:“我不知道。”
两人盯着林羡玉看,还没猜出原因,门房突然来传:“总管,外面有个叫桑宗的人,说要见王妃。”
林羡玉闻声回过头。
不一会儿,萧总管带着桑宗走进来,桑宗因为哥哥桑荣的身份,目前暂住在纳雷的府上,他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些,一双眼炯炯有神,他一见到林羡玉和阿南就跪下来,把林羡玉吓得连连后退,“你这是做什么?”
“谢王妃救命之恩,小人之前昏了头犯了错,幸亏有王妃相救,才捡回一条命,小人兄长临走前特意叮嘱,一定要当面向王妃道谢,”
他朝林羡玉和阿南各磕了一个头,又把身后的东西拎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人什么都没有,看到街上有卖兔子的,便买了两只给王妃解闷……”
他不敢抬头看王妃,他实在没有钱,怕自己这点东西被王妃嫌弃,声音越说越小。
下一刻,林羡玉笑着说:“多谢。”
()桑宗这才松了口气。
阿南走过来,将两只兔子抱在怀里,林羡玉摸摸小兔的脑袋,“北境怎么连兔子都比我们祁国的大一圈?”
桑宗又告诉林羡玉:“王爷说,待小人长到十五岁,就可以去西帐营参军。”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林羡玉看着他瘦小的背影,忽然感慨:“北境人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
这里有乌力罕那样的坏家伙,有萧总管这样的和蔼老人,有桑宗,一个知错就改还有报国之心的少年,还有……还有赫连洲。
林羡玉说不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今天是赫连洲离开王府的第十天,林羡玉抱着兔子坐回到躺椅上,又开始发呆。
赫连洲回到都城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直奔皇庭,拿着奏疏呈送给太子。
皇庭霎时如黑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太子自然震怒,面上还没表现出来,只说:“二弟辛苦了,待本宫细看,择日再议。”
赫连洲独自走出皇庭时,四位中常侍在高台之上看着他,眼里满是忌惮与阴狠。
赫连洲视若无睹,步伐依旧稳健。
他快马回到王府,萧总管听到银鬃马的嘶鸣声便迎出来,“王爷奔波辛苦了,午膳已经备好。”
可赫连洲径直走向后院,声音依旧冷冽,只问:“他最近有没有惹麻烦?”
“没有,小殿下像是有心事,这两天都没什么胃口,老奴去喊他来前院一同用膳——”
话说到一半,赫连洲忽然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宽阔的院子里,温煦的阳光洒在地面,林羡玉躺在松木躺椅上,睡得正酣,身上盖着一条厚实的羊绒毯,毯子的一角垂落在地,两只雪白的小兔在他周围跳来跳去。
赫连洲原本不觉得疲惫,前些年在和斡楚部落鏖战三天三夜,也不觉劳乏。
可他此刻竟生出浓浓的倦意。
他不受控制地往林羡玉的方向走,脚步声吵醒了躺椅里的人。
林羡玉缓缓睁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赫连洲本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就看到林羡玉眼里闪动的泪花,极委屈的,带着阔别半月的想念,忍都忍不住。
赫连洲的心猛地震颤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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