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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第2页）

陶寺泪流满面，一边呕血，一边声声哀求道：“布莱克，我发誓，我们不会说出去，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立刻离开这儿，永远都不会出现，事实上——”

他想说出大雾的秘密，但是，谁又会信呢？

此时，推床上的庄零，发出了窒息般的挣扎声，随着痛苦的出现，他的双脚开始抽动、踢打。

陶寺崩溃地大哭起来，哀嚎道：“卡丽妲知道我们来了你这儿，我们出事，她马上就会发现是你干的……”

蔻弟走了回来，他蹲下来，长长的假发落到了陶寺的脸上，还有馥郁的香气，他的手里拿着一团被血浸满的抹布，像把玩一样揉着：“萨麦尔马上就要和我离开这儿了，等卡丽妲发现你们，你们早已经去见上帝了。”

刚说完，蔻弟就把这条血抹布塞进了陶寺的嘴巴里，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奄奄的声音。

仰望着那张推床，手电筒的光线聚拢，床上的人濒死挣扎，陶寺的眼睛、鼻孔、嘴角，全部溢出了鲜血，他悲痛欲绝，双手双脚发出濒死者的最后反击，想要冲破绳索的捆缚，可惜已经勒入了皮肉里也还是纹丝不破。

布莱克医生拿起手术刀，在手电筒的光线中，轻轻划开了庄零的肚子，像完成美术作品一样，极有耐心地用最工整的线条剖开了庄零，而后，鲜嫩的内脏活生生地出现在布莱克眼前，他露出了可以称得上陶醉的表情来，突然，他的脸上出现狰狞，狰狞不断加剧，他龇出牙齿，张开嘴巴，仰面朝天发出猛兽般的低啸，甫一低下头来，竟然换了一张脸孔，灰色的肤色，漂亮的瞳孔，适度的轮廓，完全陌生的表情……蔻弟开始微笑，他轻轻抚摸着这张脸孔，爱惜般地说道：“饿了吧，快吃吧，萨麦尔，吃吧。”

这张陌生的灰色的脸孔，突然露出犬牙，狠狠地扎入庄零的腹腔，再也没有抬起头来……

“不——！

！”

陶寺恸声大叫，发疯般地在地上蠕动起来。

咯吱咯吱的声音，吸溜吸溜的声音，吧唧吧唧的声音。

庄零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息，垂下了含恨的双眼。

陶寺用膝盖撑起了自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一张被血染红的脸孔过了许久才从庄零的腹腔中出来，蔻弟捧起这张脸，伸出舌头用心地舔舐，直到出现那张陌生的脸孔，蔻弟忍不住贴上嘴唇，与他热吻。

之后他们相拥着走上通往地上的那条长长的斜坡，借着一束手电筒的光，就像一对相携一生的眷侣般那样逝去。

陶寺爬了过去，他靠额头、肩头和膝头的力量在地上摩擦移动，到了庄零身边，他用头撞击推床的腿部，撼动许久，庄零突然从床上掉了下来。

那个黑乎乎的大窟窿正好对着陶寺眼前。

而庄零安详地闭目，血色已经自脸孔上褪了下去。

陶寺悲咽地流着眼泪，慢慢地将头贴到地上，和庄零挨在一起。

太阳升了起来，明媚照人，布莱克太太正在诊所二楼的洗手间里，帮女儿爱丽丝洗脸，一辆车子驶到了门口，踩下了刹车。

布莱克太太从洗手间的窗户往下一望，脸上就浮出了笑意。

穿着一套灰色西装的布莱克医生走入了诊所。

“亲爱的，昨晚睡的好吗？”

布莱克医生站在洗手间外，卡丽妲伸了一只手给他，他轻轻地握住。

“还好，我照你说的那样，把门窗都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