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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在此?”
张仲定睁眼后将别人要问他的话都问了一遍。
“二公子,你不记得你为何会来到此处了吗?”
副手将他扶上轮椅。
张仲定坐到熟悉的位置,眼神明朗了些,仿佛找回了记忆,蹙眉扶额喃喃道:“是季疆!
他说有话对我说,硬是把我推到这儿来了。”
停顿片刻,似是想起什么他抬头问:“季疆现在在哪?他怎么样了?”
墨渊摇摇头道:“他摔下山崖,已确认死亡。”
张仲定闻言,呆住半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是了。
他说……他身上背了两条人命,他不想活了……他要跳崖,我本想阻止,谁知刚想站起来便摔到地上,失去了意识……怪我,如果我身体健康些,本可以拦住他……”
他双手颤抖掩住苍白的面颊,兀自呜咽起来。
“两条人命?”
鹿黎惊道。
张仲定哭了一阵,才开口道:“他说,十几年前,戍边逼他合伙杀了大哥,最近又逼迫他来杀我,他忍无可忍,于是反将戍边毒死了。”
如此看来,十多年前张伯安真的是被张戍边和张季疆杀害的,无法想象他死时内心会是多么绝望。
张仲定时而痛心疾首掩面痛泣,时而眼神迷离喃喃自语,精神极不稳定,几人不好再细问,只得先将他送回侯府。
这案子到此应基本上尘埃落定了,墨渊和鹿黎却一直皱着眉头。
将张仲定护送回卧房时夜色已深,贴身侍从熟练地将身材枯瘦的张仲定抱上矮榻,为他除去外衫和短靴。
他顺势平躺下来,哀叹一声,语气疲惫异常。
小柳唤来阿时为他诊脉。
为保持周围安静,众人纷纷出了卧房在院中等候,只留一名侍从在旁侍候。
院中月色朦胧,借着廊下昏黄的灯光,鹿黎看见墨渊眉间仍愁绪不解,上前问道:“墨公子为何愁眉不展?”
墨渊道:“一心跳崖求死之人,为何要费力拉一个旁观者同去,这一点总觉十分奇怪。”
鹿黎点头应道:“我也感觉哪里有些古怪,一时又说不清到底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觉得他今天与昨日见时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柳抱胸沉思。
一阵沉思后,鹿黎和墨渊齐齐抬起头来,相视道:“靴子!”
翌日,张仲定睁开眼睛,神思还未完全清明,便见侍从匆匆进到屋来,“公子,您终于醒了。
小姐说要与您商议三公子和四公子的丧事,已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闻言他坐起身来,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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