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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好痛!
头……心脏好痛!
景旸渐渐地从无知觉中苏醒,他感到自己似乎浸泡在一团没有重量的水团中。
明明应该是很温暖舒适的触感,偏偏此刻的心脏却在狂跳,好像是要爆开。
景旸麻木地发觉,似乎有一股股诡异的气息,感觉滚烫如沸水,又好像冰冷彻骨,想往自己心脏的最深处钻……
别钻了!
心脏真的要跳爆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景旸猛地睁开了眼。
如梦初醒之后,有一种幻灭感。
紧接着,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以及被层层重物压住的窒息感……他竭力扭动,昏暗的光线从重物的缝隙中透露下来,景旸挣扎得更加剧烈,将所有重物从身上推翻,自己总算不用被束缚,不用保持别扭的姿势。
虽然疲惫,却能舒坦地四仰八叉躺着。
晚霞映满天空,杂乱而高的荒草充塞着景旸的视野,他后知后觉,自己什么时候,怎么躺到这么个荒郊野外了?
没记错的话,自己是因为疫情居家,闲得长毛,正炒了一碗饭,准备继续找点东西看看,打发打发时间……真正的是没招谁没惹谁,规规矩矩的良民,怎么就眼一闭一睁,躺到这里了呢?
景旸郁闷地长吐一口气,复又深吸的过程中,眼神慢慢变了——怎么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他猛地坐起身,却哧溜打了个滑,四肢酸软地摔趴了下去。
一具西装革履的男性死尸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对方涣散、放大的双瞳,正与他四目相对。
景旸顿时头皮发麻,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
他环顾四周,放眼望去,在这片郁郁葱葱的高耸荒草堆间,隐约可见遍地横尸,而自己刚才竟然是被埋在一堆死尸底下!
这些西装尸体周边还散落着弹壳、手枪之类的玩意儿……黑帮火并?不能够啊!
什么年代了,还有黑社会敢这么狂野?
景旸再低头一看,乱尸底下,竟还有一具女尸,穿着普通的灰色风衣,死不瞑目似的半睁着眼。
他不是法医,分辨不出女人还有其他这些西装人死了多久,但他能看到已死的女人僵直的手里,紧紧抓着一个散乱的空了的襁褓……
景旸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掌,视线顺着往上……
和手掌一样,自己的手臂、躯干,变得无比的纤细、瘦小,皮肤稚嫩得根本不像是他这快三十的大龄青年该有的样子,撑死也就三四岁!
自己穿越了?
而且刚从死尸底下的这个襁褓里爬出来?
景旸头脑一片混乱,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死尸堆,他手脚并用,几次打滑,足下发软,挤开高耸杂乱的草丛,想往外爬。
当又一次拨开乱草堆的时候,他无意中瞥见不远处,有一个高坡,坡顶赫然正有一头猛兽背对着西沉的晚霞,轮廓模糊不清,一双兽瞳却散发着诡异的光,刚好与他视线远远地对上。
景旸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彻底清醒了。
寄!
景旸心中绝望,悄悄又把拨开的高耸草丛放开,无力地跌卧在地,但愿刚才坡上的猛兽其实没发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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