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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净说些不吉利的话.一了’,是指你的婚事终了,“百了”
是指我们全家都可以放心了,也有面子了。
你可要替我想想,我每年至少替一百对以上的新人牵线当媒人。
再丑再怪的人我都有法子替他们找到另一半,可是我自己的女儿都二十七岁了还没人要,这像话吗?你遗传了我的好容貌,上一流大学,高收入,身材好得可以生好几打孩子,二十七岁还没嫁,太没道理了。”
席母自吹自擂的,一手还忙着打开她的行李箱——果然——里头有百来张男人的照片,一个个穿西装打领带,头上抹油,面孔僵得可以去当死人照。
这些都是母亲的客户,一个个想要娶妻想疯了,甘愿把照片让人带着四处现宝。
“这一个,家住台中,有一块地因为第二条高速公路的路过,暴涨了好几千万,三十岁,不错哟——还有这一个,大学毕业,现在有两家五金行店,二十八岁——”
席母拿出二十年做媒的高超口舌,一个个面目可憎的脸孔全给她说成了腰缠万贯的宋玉了。
席凉秋想尖叫救命,可是她能逃去那裹?自己的地方都无法给她片刻安宁,她又怎敢奢求外面的任何一个角落可以给她一片清境地休息?
“妈!
这些人好不好你自己、心知肚明!
真有好货色再拿来给我看好吗?”
席凉秋很受不了的说着。
“你还敢挑!
二十七岁已经没人要了,还想要好货色!
你哪——”
接下来是一顿每次见面必定会搬出来的训词,据她估计,至少得持续二十五分钟。
这也是为什么席凉秋坚持搬出家中的原因了。
席家位于市区高级住宅区,一栋新颖智慧大楼的八楼,五十几坪的空间,够她席家一家四口住得舒适安全。
可是她坚持搬出家中,租这个较近上班地点的半旧小套房,怕的是父母成天不离口的叨念。
二十七岁又怎么样?又不是罪该万死的年纪,偏有那么多人来干涉操心。
在她还没准备当任何人的妻子,在她还没遇到心仪男子之前,再大的年纪都不能催逼她得快些嫁人!
不期然的,心头居然跳入纪允恒的影子——四十七岁的纪娥媚,不仅有成功的事业,更有着美丽的面孔与玲珑的身材,看来彷佛不过才三十出头年纪。
愉快的心境加上适度的保费,使她看来永远如此年轻。
纪允恒与其母有七分相似,个性更是标准遗传所致。
此刻母子俩正坐在她的工作室中喝茶吃点心。
因为纪娥媚有一幅设计图要赶制,因此两人凑和着吃蛋糕果腹过晚餐。
纪允恒无限唏嘘:“早知道就要硬拉凉秋来,她手艺好,咱们的胃也不必受苦。”
他实在不怎么爱吃甜点。
“可怜的凉秋,怕要被你缠疯了。”
纪娥媚直笑。
谁会相信,这个心如野马的纪允恒就是赖定了席凉秋一人。
只因为七年多前有一天,席凉秋到家里来上家教课,见纪娥媚没回家,便做了一顿晚餐给他吃。
从此他就打定心眼,非要追席凉秋到手不可。
席凉秋要是知道原因,她会恨死自己当初的一时好心。
“说真的,追了那么久,有什么心得呀?看来似乎没有上钩的现象呢!”
纪娥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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