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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腿轻飘飘的,在头晕目眩中听李承乾又说,天子因此决定取消吴王使差。
君臣几人又商议一阵,终觉要在宗室子弟中另择驸马人选很困难,牵涉太多,且又与“派使者去高昌骂战”
的决策相悖,于是干脆终止此议。
李元轨不知道该喜该悲,该狂笑还是该大哭。
他摆脱了令他痛苦纠结的强加婚姻,还意外得知魏叔玢的父亲对自己评价改观,迎娶心上人的障碍扫平。
但同时,他从懂事以来就心心念念的立功疆场、扬名显亲的机会也被剥夺,十几年的苦学苦练全是白费。
他就这么恍恍惚惚心乱如麻百味杂陈地在楼上站着,后面李承乾跟他说了些什么,他都记不清了。
直到门外鼓乐声起,天子大驾降临,他才下楼去迎驾,一番行礼拜伏,侍奉着御驾又上楼来。
皇帝随意看了看球场和四周的布置,显得比较满意,向主人家杨恭仁夸赞几声。
御驾到来前,其余来观战的人早都陆续到齐,坐席铺满球场三边之外。
十字东街对面万善尼寺的高楼上,也是红绿招展人影幢幢,皇后带着命妇们应该也到了。
那对吐谷浑王子叔侄开打之前,李承乾还安排了两队卫士对打,先行垫场献艺。
御楼上一声鼓响,球场两边同时跑出两队人马,一队穿红一队着绿,马上儿郎个个束腰短打精神抖擞,唱好声响彻云霄。
打球郎们向御楼行礼,天子颔首命开场。
两下里举杖冲杀,你来我往煞是热闹。
陪观众人各自回席,人流走动间,李元轨忽见一个卫士凑近太子承乾,附耳说些什么,李承乾脸色一变,吩咐内侍“主上若问只说我过街去对面寺里了”
,匆匆下楼。
李元轨略觉诧异,也没多想,回到自己席位上休息许久,直到垫场赛快结束,脑袋的晕昏感才渐止。
这时忽有内侍来传:“大家召吴王上楼说话。”
十几个小亲王的观赛席位在御楼二层。
李元轨起身跟着内侍爬了一层楼梯,上到三楼正中,只见天子独坐御床,左右人都离得较远。
床前案上瓜果新异,案边设了架胡床,皇帝挥手示意李元轨免礼平身,自己也立起来。
楼下两队打完了,正向御栏跪拜谢恩,天子命放赏钱。
热闹一阵,欢呼唱好声过去后,皇帝扭过脸,问李元轨,是否已听太子传达高昌驸马一事。
李元轨回禀已知并谢恩,没什么情绪。
倒是皇帝看着他笑笑:“你还不甘心?”
这话怎么答呢……也不用他答,楼外喧嚣再起,是今日比试的正主,吐谷浑前太子尊王和现太子诺曷钵各自牵马入场了。
状况有明显的不对,李元轨向前迈了半步,瞪大眼睛凭栏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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