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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帮我保住存折,是要替我保管吗?”
余舒心似笑非笑地问道。
余秀丽的目光闪了一下,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姐,你知道余大福那人的性子,自私自利又急躁,做事又不留余地。
还在火车上的时候,他就反复说要给你好看,但我想着咱们总归是亲兄妹,闹得太难看不合适,所以我把他丢在半路,先一步来找你。”
“我还得对你说声谢谢是吗?”
余舒心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余舒心冷淡打断:“余秀丽,你要搞清楚,你们用一张存折买走了余美兰这个名字,买走了大学录取书,而你是直接受益者,后续一切麻烦也该是你来承受,如果承受不住,还想祸水东引,那就别怪我掀桌子,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
听到她这话,余秀丽脸色微变:“姐,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吗?”
余舒心讥讽:“做绝的难道不是你们吗?我放弃了城市户口,来到这偏远乡下当知青,就是想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但你们非要追过来,不就是在逼我掀桌吗?”
余秀丽蹙眉道:“姐,我们是一家人,有事好好商量不行吗?真要掀了桌子,谁又能得了好?你就算不回城里,留在农村生活,也是要个好名声的。”
“你是在威胁我?”
余舒心笑起来,“你们打算怎样抹黑我的名声,不孝,忤逆,还是说我乱搞男女关系,作风不良?”
看到她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余秀丽便知道这一招多半无效,于是果断出卖道:“这是余大福的主意,我没同意。”
“阿嚏!”
余大福摔了一跤后,爬起来躲到了那片吊竹下,但竹叶细长,挡不住大雨,余大福很快被浇了个透心凉,忍不住打起了喷嚏,心情十分恶劣:“二妹那死丫头把我这个哥哥忘了吗?”
余秀丽当然没忘亲哥,数次拿来当枪使,但依旧没能跟余舒心谈拢,且雨势从北面蔓延过来了,余舒心却将她直接丢下了!
这是笃定自己拿她没办法吗?
余秀丽的脸色阴沉下来,望了眼余舒心戴着草帽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抬脚走出树下,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不疾不徐走向大队部。
大队部的热闹早已散去,村民们眼见要下雨,收购站的人又没来,纷纷赶在雨前跑回家去了。
倒是马洪亮还在,他与大队书记谈完工作,刚走出屋子,就看到了余秀丽浑身湿透地缩在屋檐下,不由得吃了一惊:“余同志,你身上怎么都湿透了?”
他说着话,迅速脱下外衣,披到了余秀丽的身上。
余秀丽用手拢住衣服,抬起一张挂着泪珠的小脸,却在努力扯出笑容:“谢谢你马同志。”
瞧见她这梨花带雨又故作坚强的模样,马洪亮的心好似被人攥了一把,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你到底怎么了?你妹妹呢?”
虽说姐妹俩的模样几乎一样,但两人的衣着不同,马洪亮还不至于认错。
“她应该回她的住处了。”
余秀丽神色低落,眼眶泛红,只说完这句话,便垂下头,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马洪亮的目光无意中触及那截细白后,脸都红了一下,迅速别开目光拉开距离,望着雨幕说道:“你妹妹是个不错又有意思的人,你们姐妹俩要是有什么误会,找机会说开就行。”
余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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