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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开要是真想要龙家窑,师父一定会传给他。”
景云理直气壮地反驳,她是鼓动阿开的盟友,在这件事上她最有发言权,“他是从来都不想继承龙家窑的!”
“那会不会是……”
时晨迟疑了一下,说,“大师兄既不想继承龙家窑,也不想留在龙家窑,他有手艺,还有釉方,何必屈于人下?”
“你是说,阿开要自立门户?!”
小洺爷当即叫出声来,在他的构想中,阿开可是龙家窑的终身员工啊!
“不可能!”
景云再次打断他的话,“以阿开的手艺,要想自立门户,早就能出师,正大光明地走不好吗,为什么要留在现在?”
“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
龙洺双手环臂,挑着眉头不客气地问,“十一,你是不是早知道阿开要走?”
无论怎么看,他俩的关系都非同一般,景云此前又是最热衷给阿开拉票的人,其他人可以不知情,她若不知情,未免荒唐。
这便是景云最艰难的处境,她比其他人多一重身份——阿开的女友。
阿开在,这重身份是她的靠山,阿开不在,这重身份就是她的百口莫辩的死穴。
“她一直在给大师兄辩解呢……”
“对啊,大家都在猜测,就她笃定得很!”
“拿着秘青瓷走了,还要留下好名声不成?”
……
纵然是大师兄的死忠迷弟,在这个问题上,郝一百也是半信半疑,大师兄与她不都谈婚论嫁了吗?大师兄的去向,会不告诉她吗?
一时间,重点已经不再是阿开的消失,被留下的景云才是众矢之的。
“我不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昂头迎上所有的目光,猜疑的、打量的、瞧不上的,她一一对视,问心无愧。
过去的龙家窑,只有郝一百支持阿开,是她奋力扭转了局势,现如今,她连当初的阿开都不如,她一个人孤独地坚持着,无人为伍、与众为敌。
苏木嗤笑,“你既然不知道,凭什么替大师兄辩护?”
“因为我相信阿开。”
她一字一顿地说,“难道你们不吗?”
众人噤声。
他们无话可说,景云却有话要问,“这些年阿开帮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怀疑过他?”
“阿开替你在水碓碎石,你怎么不拒绝他?”
这是问时晨。
“阿开洗衣做饭,让你好好复读,你怎么不觉得他虚伪?”
这是问小篱笆。
“阿开救你,手臂骨折打了钢钉,你怎么不问他是不是早知道你爷爷要揍你?”
这是问龙洺。
她眼眶殷红,咬紧牙关,“而且,你们又怎么知道阿开不会回来?”
他们的质问她都回答了,可她的问题,无人敢应。
这件事太过诡异,谁都不敢妄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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