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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爱意再怎么深浓,它也是搭构在谎言的基础上,如同无根之木,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什么都不与他说,什么都不与他解释,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还动过杀心,想要把他身边的人都杀了……这仅仅是因为他无法遏制的占有欲。
……这真的是爱吗?
爱,让惊蛰变得赤|裸裸,毫无秘密的袒露在赫连容的面前,可赫连容的做法,却是与他截然相悖。
他的“爱”
却是燃烧的大火,恨不得焚烧万物,把所有阻拦他们的东西都烧得一干二净,他撒谎,欺瞒,做出来的事情,没有哪一件能够坦诚相告。
为什么,同样的感情,会把他变成这样?
赫连容抓着惊蛰的手。
他的手指冰凉有力,优雅宽厚,只有手握毛笔与武器的茧子,除此之外光滑无比。
可惊蛰的手,却是粗糙得很,从前被男人抓住时,惊蛰总担心把他的手掌磨疼。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鲜明的差距,正如同他们的地位,乃是天堑之别。
“……呵,惊蛰,你见识过真正的玩具吗?”
赫连容的语调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攻击性,“这么多年,的确很有趣。”
他说着意义不明的话,突然动手为惊蛰穿起衣服,那动作让惊蛰万分不适应,总想着避开他。
他从前能够顺理成章地接受,可现在身体却总是想躲开。
只是赫连容脸上的表情,让惊蛰勉强忍住那种冲动,那是一种黑暗空洞……无法形容的表情。
他几乎没有见到过。
只有在那么寥寥几次,容九和他聊起母亲的时候,惊蛰曾瞥见过这转瞬即逝的情绪……这么说……容九是景元帝……那他说的母亲,就是慈圣太后?
惊蛰骤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小殿,就摆着慈圣太后的牌位。
慈圣太后死于冬日,那天,男人是去祭拜慈圣太后的?
惊蛰抿嘴,到底忍着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打扮完之后,再一次把他抱了起来。
“我,你让我自己走……”
惊蛰小声说着,却发现男人根本没打算给他穿鞋,“你……容……”
他哽
住,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叫他。
如果称呼他为陛下,那赫连容肯定要暴怒,可称呼他为容九……他不是容九……容九的存在,是假的。
“容九,或者……”
男人大步朝外走去,“赫连容。”
惊蛰咬住唇,赫连容?
他怎么能?
宁宏儒迎了上来,恭敬地说道:“陛下,膳食已经备好,可要让他们送来。”
“送。”
赫连容淡淡说道,“把鲁娜明带上来。”
宁宏儒微愣:“喏。”
……鲁娜明,是谁?
不过现在,更加让惊蛰想要昏厥的是,赫连容就这么大摇大摆抱着他在乾明宫行走,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宁宏儒那样神色如常,更多的是目瞪口呆,一个个仿佛遭了雷劈。
哪怕只有那么一瞬的情绪崩溃,可惊蛰怎能感觉不到?
惊蛰咬牙:“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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