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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出国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痴情,演给谁看啊?”
像是被烦到了,程嘉也随手抄过边上的外套,往脸上一盖,隔绝恼人的视线,并附送一个冷淡的“滚”
。
“少来这套啊我跟你说。”
邢肆弋没放过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身边人也不少吧,怎么走个白月光,还要守寡三年?”
“……你们有病没?”
程嘉也的声音闷闷的,带了点不耐烦,从外套底下传来。
“我看你比较有病。”
邢肆弋冷哼一声。
周誉点头,“为了个出国的事情跟你爸闹掰,又吵架又冷战的,谁见过这么大阵仗?”
“喝完了就回去。”
程嘉也伸手把盖脸的外套一把扯下来,冷淡又不耐地赶客,看见周誉张口要夸这酒好,懒得纠缠,率先堵住他,“送你了。”
他站起来,指了指玄关,“门在那边。”
还没等两人说话,他就拎着外套往楼梯走,留下身后一串不满的嘟哝。
陈绵绵像贸然闯入的外来者,连呼吸都放轻了,胸膛起伏,忙蹑手蹑脚地往房间里去,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这场无意,却实在尴尬的偷听。
一步两步匆忙后退,刻意轻轻落脚,以防发出响亮的脚步声,像敲响午夜钟声的灰姑娘。
脱下虚幻的水晶鞋和华贵礼服,在真正的公主面前自惭形秽,变回厨房里那个灰头土脸、孤身一人的普通女孩。
狼狈又仓皇。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许意眠的名字,听到程嘉也朋友们嘴里那些语焉不详、影响他至深的故事。
当时她并未在意,因为她还天真地以为,这个人会和她无关。
可是后来的数次偶遇,家门前的擦肩,公寓楼下的照面,两个人手腕上同样的红绳,那句模棱两可的“绵绵”
。
她早该知道的。
现在她的退场,一如当年在程家二楼楼梯口,莫名其妙地闯入别人的关系里,一场大梦后,又幡然醒悟,匆匆离场。
仓皇得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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