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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趣味如此低俗,竟然还懂品鉴?可那字迹的确是闻人升的,前桥疑了个大惑,难道这男的对乐仪有意思了?
明明上次还要死要活的。
小妮子不简单啊,对付男人一套一套的。
乐仪笑嘻嘻揣回去,嘱咐道:“对了,最近他忙得不得了,说是佟辅导员突然分了他很多活儿,你知道这人身子骨弱,比不得你那些壮硕使奴,可别把他累坏了。”
“靠,我是他老板!
他要是忙不过来自然会跟我说,轮得着你同情心泛滥?”
乐仪此行准备得匆忙,走得却从容得很,带着四大车恩赏加两个俊秀红郎,声势浩大,排场十足,和从前几次离京回家仿佛一模一样。
前桥这几日忙里忙外,完全将宁生之事抛在脑后,梁穹尚沉得住气,倒是把成璧弄得不安起来,找个机会问她什么打算。
前桥也犹豫。
她知道若是魏留仙本尊处理此事,必定干净利落不留后患,而自己一个心软拖延下来,现在梁穹置身事外,宁生逆来顺受,她想寻错处都寻不来,只好当不当正不正地维持现状。
最终还是前桥沉不住气,去试探梁穹:“你怎么不絮絮叨叨让我放人了?”
梁穹一笑:“殿下厌恶了身边使奴,也是常有之事。
既然不喜宁生,这段时间在下多让子昂去陪您。”
前桥迟疑道:“若是厌恶到不想见他,该怎么办?”
梁穹道:“不想见,打发去京郊就罢了。
宁生自进厂以来干得不错,近来佟辅导对他也多有称赞。”
前桥不语,梁穹又道:“若是工厂也不欲他去,倒不如除了府籍,外放出去。”
梁穹似乎无所谓,前桥却不敢随意放走宁生,哼哼了两声就没下文了,对宁生的处理依旧不置可否。
梁穹沉下心观察了两日,始终摸不着头脑,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登门。
——
赵熙衡递帖拜访,然而回禀犹如石沉大海,他不知前桥一早下过令,与他有关的任何东西都不得上报,只得原地候着。
一人一马立在府外,等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忍不住了,揪住公主府看门的侍从道:“你小子压根儿就没给我通报吧?!”
侍从在他手下挣扎道:“放手,您放手!”
“为何不通报?嗯?梁庶卿授意的?”
侍从道:“公主有令,您的一切东西都不能递进去,请郡卿自重!”
“呵,自重?”
赵熙衡冷笑一声,又道,“我光明正大登门拜访,礼数周全,哪里不自重?轮得着你这奴才自作聪明?梁庶卿治家本领着实不佳,手下之人好没规矩。”
侍从敢怒不敢言,又不愿替他传话,好在骚动已经引来梁穹,他赶到后,和门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对视一会儿,侧身引赵熙衡进去。
赵熙衡拱拱手权当打过招呼,然后把马缰递给他:“梁庶卿,我找公主有事,你帮我把马照顾好。”
他无理得像是府中主人,梁穹没动,早有小厮上前替他接过马缰。
梁穹道:“殿下正在花园赏红叶,在下为郡卿引路。”
赵熙衡咧咧嘴,道:“有劳了。”
这是赵熙衡第一次进公主府,他并不安心跟着梁穹,而是背着手走走停停,东看西看。
梁穹也是好脾气,表面功夫做到极致,一路领着赵熙衡到了花园。
只见红叶铺了满地,假山旁正坐着三人身影,前桥靠在成璧身上,张口吃罗子昂手中剥了皮的葡萄——赵熙衡顿时明白了,为何梁穹肯好心给自己带路。
他抱膀子冷眼看着这副画面,梁穹则“不解风情”
地出声打破平静:“殿下,郡卿前来拜访。”
成璧闻言已警惕站起,赵熙衡深深地看一眼罗子昂,又看看他身边的前桥,道:“我有要事给你讲,将闲杂人等遣远了吧。”
前桥才不按照他的节奏走,张嘴示意罗子昂再喂一颗葡萄,才道:“在此待客像我轻慢了你。
来人,引郡卿去会客厅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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