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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西梧,简直倒退奴隶社会,把人当牲畜饲养,就连士兵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手里这几个‘优秀案例’,还拿来和我荆国相比呢?我们是夕阳政体,你们又是什么?”
“奉神”
周围无形的怒气正在集聚:“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我告诉你的是天意,是结局,你竟还要垂死挣扎?”
“你个挂羊头卖狗肉的伪神,还配说‘结局’?荆国就算是偶然,是孤证,那它也是合理存在的偶然,少根据你可笑的思维框架,去判断它存在的合理性了!”
“听殿下的意思,是要战场相见了?”
如今前桥没有别的办法,退缩一步就会尽陷被动,全力御敌或可搏来一线生机。
可在此之前,她倒要看看这斗篷之下,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前桥手握碳钳向兜帽挥去,却仿佛打在空气上,面前的“奉神”
竟化作一团烟雾,唯有黑色斗篷被碳钳挑飞出去。
阴森的声音随烟雾飞散,从四面八方传入耳中。
“我好意开导,你竟不识抬举,也罢,希望你能记住,这战火和生灵涂炭,皆是因你而起!”
前桥愤然回敬道:“因你而起!”
前桥的骂声引来在外等候之人,她们一股脑冲入,却只看到前桥手握碳钳,怒视着面前的空气,“奉神”
早已没了踪影。
“殿下!”
前桥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余光中的老月豺已经带人回去了,前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进攻的指令即将下达。
“严珂,谈不拢,如今只有打了,如果不能打赢……”
“不必提前做这种假设,殿下,”
严珂笃定的声音在耳旁安慰道,“荆人从不畏惧战争,几百年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敌人再强也不足为惧,这根本不算什么。”
她们一向如此自信,让前桥心中淌过一阵暖流。
她也一如既往地相信着她们,让她不安的,其实只有自己而已。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如果是严珂,是乐仪,是荆国任何一个土生土长的人,听了“奉神”
那段言辞,都不会产生动摇——她们无法想象那些唱衰的根据,无法有她同样的隐忧,只会嗤笑它痴人说梦。
“奉神”
的居心何其歹毒,它千挑万选从她入手,是看出了她内心的薄弱吗?她是荆国木桶的短板所在,但还好,刚才没有被它吓到,也没有被牵着走。
——
战争在当夜重新打响,她们已经无暇担心西部战况,因为浩浩荡荡的活死人大军让固砾军自顾不暇,严珂连发数封军报,请求觐坞及春台驰援。
前桥已经随众人前往一线,老月豺依旧在外叫阵,只是他表演的时间明显缩短,也不像最初那般口无遮拦。
负责此处边防的正是成璧所在的军队,他已被主将派回前桥身边,守卫储君安全。
成璧道:“他一向带头冲锋,最近出现得少了,不光是他,兴军整体都有些疲态。”
或许西梧不死不休的军队才是“奉神”
的锦囊妙计,兴国的内乱只是战争契机,可备受蹂躏的国土出自兴国,被征税压垮的民众出自兴国,三方围绕着兴国,打了场不属于兴国的仗。
赵熙衡已看出来了,望着老月豺的身影道:“只有荆国仍在,兴国才有活路,荆国若是没了,兴国也离覆灭不远了,那位‘神’的胃口大得很,才不会管你是否曾是友军。”
“这样打下去可不行,我们是耗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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