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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红烛出行,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首选自驾车,毕竟她这副模样,乘坐火车飞机什么的太引人注目了。
肖芥子尽量有求必应,网上租了辆可以异地还车的小长安,虽然要加收什么里程费、异地费,但折算下来,一天也就几百块钱,也还行。
既然报仇的事要“放一放”
,那显然,姜红烛要着手另一件事了:这几年,没见她忙过跟报仇无关的事,而今突然开始启动,肖芥子估摸着,跟煤精镜到手有关。
但关于这“另一件事”
,姜红烛的口风很紧,连目的地都没给肖芥子透露,车都发动起来了,才惜字如金地来了句:“往南。”
往南,范围也太大了,内蒙算大北方,往南,国内大部分省份都在内蒙往南。
肖芥子心里犯嘀咕,面上半分不露:毕竟根据契约,她老实做事就是,只要姜红烛能给她提供入夜后的保护,管它往南往北呢。
她开着导航一路往南,出阿喀察时,在加油站停车加油,抽空翻了下地图。
地图上把她接下来车轮要碾过的区域,标注为“大兴安岭”
。
怎么大兴安岭不在东北?
她又仔细看了看,原来东北那一块,主要标注的是“小兴安岭”
。
大小兴安岭,那不是……林海雪原吗?
***
果然,车出阿喀察不久,景观就不同了。
在阿喀察时,不时还能见到草场,有一种“不愧是内蒙古大草原”
的感觉,但往南走,渐渐就进了莽莽林区,这儿的树种是针叶林,雪化得慢,树身上挂满一蓬一蓬,但又不是全白,白里透着树身本色的苍黑,偶尔还有烟气雾气腾掠。
肖芥子觉得新鲜:“红姑,这儿跟云南的雨林完全不一样。”
云南都是大阔叶林,雨林里走一圈,头发衣裳都打湿了,一脚下去,腐叶间各种虫豸乱窜。
这里没什么小虫,但林间出没的,都是大家伙吧。
“红姑,这儿有熊啊、狼啊什么的吧?”
姜红烛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倚在后座,细心擦拭那面煤精占卜镜。
肖芥子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装着漫不经心:“红姑,这镜子,能白天用吗?”
说的是手头物件,姜红烛终于有反应了:“白天怎么用?白天它就是个死物件。”
哦,原来煤精镜白天是个“死”
的,晚上才会活。
“那,如果你用它的时候,不对着人看,会看到什么啊?”
那一晚偷用煤精镜的事,她一直没说,姜红烛对这镜子太宝贝了,那天之后,碰都不轻易让她碰一下。
她琢磨着,这镜子有大玄虚,所以不忙问,趁隙时旁敲侧击、慢慢打听。
姜红烛不屑地挑了下眉,自从“瞎”
眼之后,她的表情更怪了:以前,是左脸毁容,只有右边脸表情生动,现在右眼“瞎”
了,连带着右眼周围的肌肉僵滞,要靠左边唯一的那只眼传递一切情绪。
她说:“你傻吗?镜子里不照出人,那就是空的,空空的镜子,能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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