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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罗伊闭上眼,身上盖着对方的斗篷。
咀嚼的声音让他知道罗伊就在身旁,莫名安心。
彻底入睡之前,他又想起了邪灵提到的名字——布鲁伊莎。
是个很有名的女巫?
罗伊会知道吗?
塞缪尔没有跟罗伊提起任何关于邪灵交谈的细节。
邪灵嗜血邪恶,他不想被归为一类,更愿成为和罗伊一样的人,正直又强大。
想着想着,眼罩边缘的眉骨处传来被抚摸般的触感,是罗伊的指腹。
只听罗伊问他:“睡觉还戴着,不难受吗?”
“这里是野外,我害怕被别人看到。”
塞缪尔顿了顿,“而且……也没那么不舒服。”
“别害怕,我帮你盯着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塞缪尔的说话声逐渐小下去,只有手还紧紧抓着罗伊的斗篷。
塞缪尔又梦到了那个穿黑裙子的女人——
雾有了颜色,隐隐发紫。
女人还哼唱着同一首歌,就坐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洗梳着自己的长发,看不清脸。
鬼使神差地,塞缪尔认定那人就是布鲁伊莎,于是把这名字叫了出来,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自己梦里。
布鲁伊莎没有否认,笑着打招呼:“晚上好,小甜心。”
“你有话想对我说?”
塞缪尔决定弄清前因后果,勇敢提问道,“还有,别那么叫我。”
“那该怎么叫你?”
布鲁伊莎语气玩味,像在逗小孩一般,“先别回答,让我想想……对了,是塞琳娜。”
塞缪尔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否在戏弄自己。
他耐着性子纠正:“不,那是女孩的名字,我叫‘塞缪尔’。”
“显然塞琳娜更好听。”
布鲁伊莎没有在名字上多做纠结,“事实上我一直在寻找你,跟我走吧,以后不会再流浪受苦了。”
“不要,我不认识你,而且我已经……”
面对除母亲以外的第一个女巫,塞缪尔有所提防,转而质问,“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我?还是用这种方式?”
他语气中多有埋怨——失联这么久,前些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偏偏等他交到了新朋友、找到了归宿,又要来带他走。
“你很难过、委屈,还有愤怒,这些我都能理解。
向你道歉,可怜的孩子,是我的疏忽。”
布鲁伊莎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得太晚,又因为一些事情耽搁,直到现在才得以抽身出来,亲自寻找你。
可你好像捡到了某个不一般的小东西,我猜……是一块紫色的宝石?”
布鲁伊莎嗓音优美,语气轻柔。
塞缪尔的满腔哀怨顿时消了大半,他本质上就像个正在对母亲撒娇的乖孩子,一点安抚就能让他安静下来。
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眼前的女巫身上有亲人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不是母亲,但却和母亲很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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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一块紫色的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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