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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后半夜,金思农才趁着朗月的月光,不停地给新坟添置石子,他将每一粒石子都往泥土里敲进一多半,以保坚固。
何婉静则不停地给金琨说道:“琨儿乖琨儿乖,记住这座石子坟,还有这块无字碑,勿说此处不起眼,这里住着大恩人,莫忘,莫忘!”
金琨不哭也不闹,只盯着母亲的嘴,一遍一遍听着。
直到夜色中显出鱼肚白,夫妇二人才带着金琨哭别新坟,回到了木屋里。
…………
金琨说至此处,忽闻门外董邦莠叫道:“师父,那厅堂之人已经醒了。”
火劲为之一凛,而金琨早已窜出房门,奔到了虎啸堂,又将厅堂上一张茶几撞翻。
他慌忙伏在那满脸伤疤之人身上,叫道:“爹!
您总算醒了!”
满是喜悦关怀之情。
这满脸伤疤之人便是金琨之父金思农,只见他口唇翕张,难以言语,只缓缓道:“苦……苦了……你了……”
厅上众人皆看得出这对父子情深,俱生恻隐之心。
唯独单远不忿金琨撞翻了茶几,喝道:“你这小贼,恁地没规没矩,在虎啸堂里也莽莽撞撞,当这是自己家么?”
他忽地伸出一手,抓起了金琨,远远扔在一旁。
金琨毫无征兆地被这么一摔,又想起自己刚到青原派时,便被此人认作小贼,他心中怒极,大声道:“你每每都要与我作对,这次又想干什么?”
单远不屑道:“干什么?教你这小贼懂点儿规矩!”
说完,又奔过去一手抓起金琨。
厅上众人纷纷高声喝止,但单远硬要一意孤行,抓起金琨又要往地上扔。
金琨这次有了防备,忙使出一手摔角功夫,缠住单远手臂,霍地一用力,已把二人一同摔了出去。
单远的年龄较金琨要大了几岁,他这一摔,立感颜面扫地。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出,叫金琨立时眼冒金星。
但金琨不顾脸颊疼痛,抓住单远那巴掌,一口咬下去,登时血染衣襟。
单远吃痛不过,大叫道:“你……你又来!”
原来这已是金琨第二次咬住他的手,每次都叫他流出不少血来。
想到此处,单远怒气更甚,另一只手也劈下去,令金琨登时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金琨心道:“我自来这青原派就一再被你欺负,忒也欺人太甚,我定要叫你好看!”
金琨虽已习武,但苦在一直没有习练内力,金思农也不教授青原派的武功,因此金琨并无多少武功根底。
但他急中生智,一把薅住了单远的头发,用力向下拉扯,这边又咬着他的手,死也不愿松口。
单远被扯得嗷嗷大叫,他也自幼习武,却哪儿见过这等泼皮无赖的打架。
他毕竟也是孩童心性,索性也抓住金琨的头发,大力撕扯。
两个年纪不大的孩童便这么纠缠不休,满地打滚,旁人想要劝阻也无从下手。
便在此时,忽闻火劲在门口喊道:“远儿住手!”
原来金琨思父心切,很快便奔到了虎啸堂,火劲则落在了后面,他刚一迈进堂内,便瞧见二人正自满地厮打。
火劲身影一晃,迅速扯开了单远,劝道:“莫要伤了故人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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