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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田凤雁特意坐客车来了一趟德隆乡,见到周桂兰第一句话就是:“桂兰,你手头有多少余钱?”
田凤雁话问得突兀,周桂兰想当然的以为田凤雁家里出事了,急需借钱周转。
周桂兰立马从炕下放鞋的凹洞里掏出藏着的存折,拉着田凤雁就往外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取钱,你想借多少?”
田凤雁把周桂兰一把给拉回来:“我的傻桂兰,我不是来借钱的。
你大伯哥和小叔子若是知道你这么痛快的把钱借给我,非把你家老宋撕碎了不可。”
周桂兰有一个大伯哥和一个小叔子,生活条件在农村算是中游水平。
宋老师是家中老二,因为既分了地又有工资,生活条件在农村算是上等户了。
老大和老三羡慕嫉妒恨,总找借口找宋老师借钱,如大伯哥想拓建大瓦房,小叔子想多包几垧,理由层出不穷。
周桂兰这个厉害的“把家虎”
,硬是全给挡了回去,不借。
周桂兰轻叱一声:“救急不救穷。
要是真遇着啥急事了,孩子上大学或老人生病了,我能不借吗?他们都是想白用我的鸡给他们下蛋吃,美的他们!
我还想让自己的鸡给我自己下蛋吃呢!”
田凤雁给了周桂兰一个白眼儿:“那你刚才咋不问问我借钱干啥?就不怕我把你的鸡借走下蛋吃了?”
周桂兰明晃晃的双标:“你和他们能一样吗?别说是借我的鸡给你下蛋,就是借我给你下蛋都成。”
田凤雁被逗得前仰后合,这个周桂兰,对自己真是够意思,看来自己这一趟来对了。
田凤雁:“桂兰,你前些日子不是跟我说,也想倒腾面粉做生意吗?现在还有这个想法吗?”
周桂兰点头如捣蒜:“我做梦都想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啊,手心朝上管人要钱和手下朝下给人花钱,感受能一样嘛!”
周桂兰的家庭地位虽然比田凤雁高,对钱财有一定的支配权,但屁股决定脑袋,家里的钱是人家宋玉方挣的,大事的决策权就在宋玉方手里。
偶尔宋玉方也会流露出对妻子的轻视。
在二人意见发生分歧时,宋玉方吵不过周桂兰,便会来一句:你个家庭妇女,懂个啥?
这句话,对周桂兰的杀伤力很大的,尤其是看到田凤雁自食其力后,心里像长了草一般,疯狂的长,她要证明自己。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周桂兰又耷拉下了脑袋:“我倒是想干,但好像行不通了……我听人说,刘芳今年想在小卖店里批发面粉,乡里一共就这么多户人家,我肯定卖不过她……”
田凤雁兴奋的鼓起了掌:“太好了!”
周桂兰委屈巴巴:“凤雁,你偏心何树华他妈,都偏到胳肢窝了吧?就不能背着我再高兴?”
田凤雁赶紧解释:“我不是偏心刘芳,我是给你送新生意来了,比卖面粉门槛高,刘芳想进也进不了。”
田凤雁把她结识张枫、对方答应可以代销种子化肥的事给说了。
周桂兰先是兴奋随即又面色讪然:“咱这儿的农民是挺认这个牌子的种子和化肥,便按最少进货量,也得三四万块钱吧?我怕老宋他……”
几万块钱,全部的身家,周桂兰再厉害也不敢越过丈夫,险非不想过离婚。
田凤雁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第一次做生意,难免怕赔钱。
没事,我已经想到了三种合作办法,你可以出力不出钱,也可以出钱又出力,只是挣多挣少就不一样了。”
周桂兰想追问细节,田凤雁故意卖关子,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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