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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瑾越发一身滚烫,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心,点了点头。
呼吸声慢慢平缓,两刻后,莫聆风和邬瑾一起睡了过去。
莫聆风做了个梦,在梦里她成了旁观者,看着梦里幼小的自己躺在莫千澜身边撒娇,不愿离开。
赵世恒在一旁语重心长的教导她,说她大了,不能再这样缠着哥哥,要回长岁居去。
奶嬷嬷带着丫鬟等候在外面,她无可奈何地爬起来穿鞋,磨蹭着不想走。
梦中莫府陈旧,灯火辉煌,花开的艳丽,人也是好好的,全都笑吟吟看着她穿鞋。
明知道是梦,她却焦急起来,想叫她不要走,却怎么也喊不出来,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让她窒息。
她忽然从梦中惊醒,瞪着眼睛,急促喘息。
压在她身上的不是大石,是邬瑾环抱住她的一条胳膊。
片刻后,她小心翼翼拿开邬瑾的手,坐起来下床穿鞋,随手一扯衣裳褶皱,蹑手蹑脚打开门走出去,又回身轻轻关门。
屋外树枝摇动,寒风刺骨,宽州的初夏,毫无暖意。
殷南不知何时到的门外,坐在椅子上打盹,听到动静立刻起身,不言不语跟在莫聆风身边——她对此习以为常,莫聆风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叫殷北和游牧卿去书房等我。”
殷南点头:“是。”
雨势渐小,她不拿伞,一脚踩进积水中,踏出巨大水花,往前堂值房而去。
书房中,下人挑亮灯火,五支常料烛分放各处,驱散雨夜带来的阴暗,灯火下,桌案上整齐叠放着写满的竹纸,都是邬瑾定下的祭天章程。
莫聆风坐在桌前,面孔不复柔软,与莫千澜雷同的双目,放出两点冷而硬的光,坐在桌案前,毫不掩饰身上戾气。
殷北、游牧卿立在案前,垂手等候命令,殷南站在门外,平等的对待屋外走过的下人、猫狗、蚊蝇。
这三人是最忠于莫聆风的所在,无论她仁慈还是邪恶,杀人还是放火,他们都会跟随她左右,不会辩驳半分。
莫聆风开始安排行军之事。
“分出三营,在祭天前一日离开望州,围平州……祭天后,将敌军堵入平州城内,围而不攻,拦住后援,满十日后再行攻城,殷北护送邬瑾回宽州,不在望州停留。”
取平州,是她所拟定的祭祀之礼,也是没有邬瑾掣肘下的一场狂欢,更是对济州、望州百姓的一场安抚。
唯有其他人也从苦难中蹈过,百姓心里才能平衡——世上太多人见不得别人好。
第章热闹
四月初七,宽州城中各人悄然散去,回到邬瑾所定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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