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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
阮眠烦透了梅若成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刚侧身想为小鲛挡了挡,那头魔侍高呼了一声:“南城城主,武辛到!”
皎厌离不知是没坐稳还是如何,哧溜往下一滑,一屁股坐到了脚踏之上。
矮桌遮挡住他的视线,看不见,自然就没那么怕了。
小鲛死活不肯起来,瑟瑟发抖地抱住她的大腿,俨然是噩梦中的恶鬼亲临,给他吓迷糊了。
被搂住腿,不得动弹的阮眠:“……”
她原本想不明白小鲛为什么独独那么害怕武辛,直到见到他本尊,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真是一副能止小孩夜啼的可怖模样,四肢长且干瘦,脑袋却奇大,佝偻着背,面色寡白得像个死了三四天。
死鱼眼,朝天鼻,嘴角裂到了耳根,一张嘴便露出黢黑的牙齿,说话声气儿冷且硬:“见过魔主。”
要不早知道他做散修的时候就听说过武辛,知道他是个纯纯的人修,阮眠还以为这是什么丑妖怪。
真是看一眼,心里都直发毛。
除却身体发育上的畸形,武辛嘴角裂开到耳根,则是当年他吃人被抓的时候,被处以的刑罚。
听说还被人剖开肚子,拉出肠子在城门上示众过,可他没想到最后居然撑到活了下来,此后变本加厉,直到被送到了魔域。
这就应了那句古话吧,祸害遗千年。
还有传闻说他习练的功法特殊,就是和吃人有关,但这个就无从考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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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辛对交际没什么兴致,实力摆在这里,也无需他太热情,自有各路的小头目们去巴结他,连梅若成都在见到他之后,老实了不少。
他席上话不多,若开口,便是催促魔侍给他上肉,或者问魔主他的菜人什么时候到。
第一次见他的魔侍们个个吓得不轻,好几次被催得要哭出来。
阮眠感觉也没好太多,背上那是一层冷汗啊。
只能摸摸小鲛的脑袋,时不时低头看看他,给投喂一些水果,好能缓一缓心情。
……
酒过三巡,月上中天。
爆竹声声响起,马尧上前来禀报,说马上就是新年。
魔域的魔修们好像对过年的仪式感不很看重,殿内东倒西歪喝倒了一大片,有些更是直接呼呼昏睡过去,谁也没有在意这个即将到来的新年。
也就难怪这样欢庆团圆的日子里,整座离城依旧安静得像是一座死城。
“他又出来了?”
梅若成见了马尧,倍感稀奇,“魔主可真是心急,连个样子都不装一下。”
阮眠垂眸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装了几个月,没什么成效,还是自己得了实惠好。”
冯成文品着清酒,默默看过来。
“哦?”
这话信息量可大,梅若成来了兴致,“风金长老不听您调派了?”
自从风银一死,阿离宫内外被整肃大换血,魔主又整日里闭门不出,他很少再探听到风荷的消息。
此次出席宫宴,自然也是为了摸摸阿离宫内部的行情,日后才好做出应对来。
阮眠缓缓:“有什么调派不调派的,他原就是主家的人,不是我的人。”
这话点得冯成文如坐针毡,赶忙赔笑道:“您是风氏的少主,主家的人自然都是您的人。”
阮眠支着下巴,笑了下,没回应。
武辛啧了声,瓮声瓮气:“难怪,你失了风银便续不上魔域和天元大陆之间的航道,几个月了,连菜人都供应不足了。
我说你要是无人可用,自来找我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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