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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极刑,在魔域却起不到一丁点震慑的作用,反倒勾起了围观魔修们嗜血啖肉的变态爱好,场面越来越血腥混乱。
阮眠即便早有心理预期,晓得魔域没有几个正常人,瞧着瞧着,也逐渐有些扛不住,胃部翻涌,想要作呕。
武辛再勇猛,那也是重伤垂死之人,被这么一刀刀剔下来很快抵挡不住,挣扎的力道弱了下去,眼神开始涣散,显然已经开始意识不清了。
阮眠见状,觉着时机差不多了,让魔卫赶开亢奋起来的围观的人群,走下主座的台阶,缓慢踱步到了刑台边上。
武辛被血水涂污得混浊不堪的眸子立时仅仅盯住了她,表面的凶戾之中却悄然添了三分瑟缩。
阮眠很满意从他脸上看到了畏惧。
小人畏威而不畏德,虽然他永远不会为自己的罪孽而感到愧疚,但能让他在临死前感受到受害者的恐惧和苦难,那也是好的。
抬手按在了武辛几乎已经成骨架的左肩,近乎温柔:“何必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轻微的触感远不及刽子手给他剔肉时带来的痛楚,却让武辛整个人都颤了一下,眼神涣散得更厉害了,嘴唇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再没了破口大骂的勇气,重复着:“不、不是我……”
只是他的嗓音早已嘶哑得不成样子,语不成调,就连站在旁边的马尧都听不清楚。
还以为他又在骂人,害怕武辛狗急跳墙,临死反扑冒犯魔主,赶忙上前了一步,小声提醒道:“魔主还是离远些的好,小心污血弄脏了您的衣摆。”
阮眠知道以武辛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拿她如何了:“无碍。”
不退反进,像是要听清人的呢喃似的,低下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一开口,兴奋分食武辛的众魔修们顿时安静下来。
纷纷抬头望过来,满脸嗜血,眸光亮得诡异。
武辛嘴唇配合地蠕动了几下。
进气多出气少,拉风箱似的喘息声远高于他发出的呓语。
这次连阮眠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本也不重要。
她假模假样侧耳倾听了好半晌,直起身来,笑着:“甚好,你肯承认就好。”
……“魔主莫不是在开玩笑。”
许桑在她主动靠近的时候便觉得事情的走向开始与他的预期重合了,皮笑肉不笑,神情中的怀疑毫不做掩,“武辛真的承认了?他只是暂时神志不清了,并不是死了。”
魔修大都是重度疑心病患者+被迫害妄想症。
魔主这个操作,给底下众人看得反应平平,相互打着眼神官司,显然也是觉得是一场闹剧的居多。
或许今日魔主摆明了是要武辛的命的,随便给他安了个窝藏神子的名头对他下死手,不过是为了面上好看。
他们瞧着,想着,心照不宣当个热闹就罢了,武辛的死活跟他们有啥关系呢。
阮眠没说话,看了一眼马尧。
马尧一声令下,驻守在城中的魔卫军动了起来。
动作迅速,将离城八座城门一一封闭,结起阵法。
这后续方有些叫人摸不着头脑了。
有反应快的聪明人已经开始意识到局势不对,恐怕看个热闹看得引火烧身了,立时脚步后撤想要离开刑场。
“别慌,别怕。
我今日锁城,为的乃是一桩天大的好事。”
阮眠出声制止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武辛方才说了,新神子已随他而来,就在这离城之中。”
支仟缕面无表情:“哦?何以证明?”
阮眠却是心情颇好的模样,被人接连追问之后的语气依旧轻松,仿佛感觉不到他的耐心耗尽,“话是武辛说的,你怎么要我来证明?”
还缓步走到刑场边沿,面对众人:“我也想瞧瞧新神子究竟长成什么模样,在场人数不过数千人,尚不足万,一一排查起来也废不了太大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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