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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大抵是如此卑鄙的生物,女人只是他们各种利益交换的工具,爱的时候能怜悯几分,不爱的时候怎么残忍怎么来。
这是他从他的“好姐夫”
身上认清的真相。
如没料错,韩文远今天大肆宣扬地带那么多人前来,目的之一恐怕就是为了退婚,人多,他能利用舆论反制少女;人多,省了他退婚之后昭告世人的那一步,何乐不为?
昨天打的那一照面,他一眼看出韩文远这人有鸿鹄之志,六分清冷四分温和的面目下掩盖着他不浅的城府,这样的人,他其实不讨厌。
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比和蠢人打交道要舒坦,因为蠢人的行动不好预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做出匪夷所思的蠢事。
但他现在有点讨厌韩文远了,无他,因为“没种”
。
不喜欢赵珍珠,要和她退婚没问题,比娶了后又因不喜而冷待或磋磨好上不知多少倍,但没有正式退婚前,赵珍珠还是他韩文远名义上的未婚小娘子,他为什么要让她被外人欺负?
自己的女人,就算要欺负,也只能自己来,不是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般没种的男人,和赵珍珠退了婚也好,赵珍珠要是愿意,等他身体好了,他给他相个有种的。
忽略赵三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单看隔壁床两个小崽子被外头的吵闹吓得有嚎起来的架势,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陆北挑眉安慰道:“别哭,你姐姐很威武的,很快就能赶走这些人,给你们俩做好吃的。”
是的,他对赵珍珠也很有信心,以她的谨慎和理智,这点小场面,不成问题的。
恐怕都比不上前天醒来时揣着把斧头来试探他来得费神。
嗯,在昨天看到赵珍珠藏把斧头上县城时,他就知道那天少女腰侧藏着的冷冰冰硬邦邦的玩意是斧头了。
没见过女人防身带把斧头的,想起来陆北额角都忍不住抽搐的程度,但以少女的大力气来看,或许斧头真是很合适她的武器也说不准。
听到有好吃的,双胞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陆哥哥,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们乖乖地在这里待着,不哭不闹,一会你姐姐就会做好吃的奖励你们。”
两幼崽立马拍着小胸脯保证:“偶们很乖的。”
“很好。”
陆北边糊弄双胞胎,边在心里琢磨着,万一少女真应付不了,他要怎么出手帮忙最合适?是当成谣言的受害者,坚定地要往官府告?还是威胁韩文远,让他不再做壁上观?
赵珍珠好歹得他喊一声“姐姐”
,别人不让她好过,就是让他不好过。
兴许韩文远自己都没发现,他昨天穿的那身澜衫藏了点小心思,不知是谁在下摆边沿的几株同色青竹暗纹边上,绣了个闺名,可能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这个闺名绣得又小又潦草,和暗纹几乎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不懂绣样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昨天也就是他眼睛犀利,又对青竹的绣样熟得不能再熟,他自然和女红不沾边,是他娘恨不得让绣娘给他每件衣服上都绣上,想让他沾染点青竹清白无瑕、高风亮节的风骨,别再出去当什么纨绔,这才意外发现了玄机。
应是一个“茵”
字,富有诗意,普通家庭取不出这等好名,只要有心去查,很快便能确定这人是谁。
有婚约在身,却和别的女人私相授受,一旦爆出来,韩文远的名声只怕臭得遮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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