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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思卿目光平和而坚定地与皇后对视,缓缓答道:“父皇近来多处于昏沉之中,偶有清醒,亦是极为短暂,未曾提及任何遗诏或旨意。”
皇后深知,随着皇帝的逝去,时局已难以逆转。
她转而目光温柔地落在皇帝身上,眼中泪水凝聚,满是不舍与哀痛,神色却依旧坚毅。
她缓缓走向皇帝,来到床畔,轻轻握住了皇帝那已失去温度的手。
在这一刻,所有的坚强与防备都化为了乌有,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皇帝的手背上。
此刻,岑思卿立于一侧,目光掠过皇帝那安详却再无生气的面容,神情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哀伤之意,但更多的却是释然。
***
永康二十五年,六月二十一,寅时,皇帝驾崩。
随着袁福颤抖着嗓音高声明示,永福宫内顿时唉声一片,哭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之中。
大殿中央,已布置成简易的灵堂,皇后身着素服,面容苍白,跪于殿前。
岑思卿跪于其身后,一袭孝服,神情凝重。
殿外,众亲王、大臣、后宫嫔妃以及皇室成员,或低头默哀,或泣不成声,表达着对皇帝离世的悲痛。
岑思卿在哀悼之余,侧首望向身旁,只见萧楚曦面容上满是哀伤之色。
她回视岑思卿,随后缓缓抬手,温柔而坚定地握住了岑思卿的手,以示安慰。
随后,七日的国丧期间,不仅皇宫内外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全国上下也遵循旨意,停止嫁娶、宴会等喜庆之事,以示哀悼。
皇城之内的所有园林和宫所均被挂上白纱,灯笼亦换成了素白,整个皇宫被一层无形的悲伤所笼罩。
在此期间,礼部已按岑思卿之令,为先帝定了谥号和庙号,并正式颁布诏书,通报全国。
同时,宫中已开始筹备将于七月初二举行的新帝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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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储君,岑思卿不仅需亲力亲为地处理前朝的政务,确保一切正常运转,更需在每日黄昏之后,前往永福宫为先皇守灵,以表孝心。
夜深人静之时,他方才能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景祺宫。
终于,七日之期已满,皇帝棺椁在庄严的仪式中,由文武百官组成的仪仗队护送离开皇宫,沿途百姓默哀相送,最终抵达皇室陵墓。
经过祭祀仪式后,皇帝的棺椁被安放入陵墓,标志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回到宫中,岑思卿刚刚卸下满身的疲惫,在景祺宫内寻得一隅宁静,准备稍作歇息。
然而,袁福此刻却满脸哀戚,步伐沉重地走入了景祺宫。
他缓缓行至岑思卿面前,行了一礼:“殿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岑思卿心中已猜到几分,但仍保持着储君应有的沉稳,轻轻抬手示意袁福继续。
“殿下,关于登基大典的筹备事宜,仍有几处细节需殿下亲自过目并定夺。”
袁福边说边将礼部的文书,递呈给岑思卿,“此乃礼部呈上的大典流程草案,请太子殿下审阅。”
岑思卿接过文书,轻轻翻开,只见上面详细记载了登基大典的每一个环节,皆已按章程安排妥帖。
审阅完毕,岑思卿轻轻合上文书,目光温和地转向袁福,问道:“此事,交由礼部官员便是了,怎可劳烦袁公公亲自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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