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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珠刚到家里,陆父就过来找她。
望着摆在地上的六只大铁皮箱子,陆父立刻知道自己交托给保镖的10万肯定被她花完了,忍不住道:“还钱!”
“什么?”
陆明珠扭头看他,差点扭断自己的脖子,“还钱?”
陆父哼了一声,“亲父女,明算账。”
陆明珠跳脚:“那不是你主动给我花的吗?我又没问你要,更没问你借。”
所以,没有还钱!
“但你花了。”
陆父坐到沙发上,抬手接过红姐沏的茶,老神在在地说:“我给保镖那笔钱是为了以防万一,怕你付不起钱被扣在首都,不是给你花的。”
陆明珠鼓着腮帮子,“反正我花完了,就不还。”
10万美金哩,还不起。
“不还也可以。”
陆父说完,如愿看到陆明珠眼睛瞬间亮晶晶,但他话题一转,指着地上的铁皮箱子道:“拿这些东西来抵。”
“没门!”
陆明珠双手大张,挡在他和铁皮箱子之间,把铁皮箱子藏在身后,“我这些东西花了二十几万美金,十几万港币,还花了新币和黄金,你出10万美金就想全部拿走?没门!
不不不,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
陆父掏了掏耳朵,“你说你花了多少?”
陆明珠也记不清了,“除了地摊货,其他的东西每件都有收据,您自己算?”
陆父懒得算,只问道:“你身上统共就那几万港币,那十几万美金和港币、黄金都是从哪儿来的?贺云的?谢君峣的?我不是交代你说不要花他们的钱吗?”
“怪您只给我借据不给我钱了!”
陆明珠坐在一个铁皮大箱子上,抱怨道:“您的笔债务,我的一笔债务,一个子儿都没要回来,我只好从章老师和张怀芝先生书房里搜刮一批不值钱的近代字画用来抵债,不然啥都没有。”
“另外两个人呢?他们在首都算是小有地位的。”
陆父道。
“陆逐日同志跟我说他们一个死了,一个出国了。”
陆明珠唉声叹气,“白忙活一场,空欢喜一场,要不是君峣带足了钱,我只能两手空空地回来。”
陆父心中一动,“陆逐日?”
陆明珠冲他点点头,假模假样地说:“我在首都新认识的一名同志,真可怜呐,打仗好多年,一条腿残了,一个耳朵不好使,连拿筷子的手都不灵便,脸上还带疤,偏偏娶个老婆是嫌贫爱富的,听说他要辞职,立刻和他离婚,把唯一的儿子都带走了。”
听到她说陆逐日变成残废,陆父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这么惨?”
“对啊,特别惨,又瘦又黑,可老了,和您并肩站在一块儿,说他是您哥都有人信。”
陆明珠形容得特别形象,接着摇摇头,“看得人十分心酸呐!”
陆父喝着茶,不说话。
陆明珠从箱子上跳下来,凑到他跟前,“您在想什么?”
陆父白她一眼,“我在想怎么扣你的分红抵10万美金。”
“不准扣!”
陆明珠以为自己提起陆逐日就能让他忘记要钱的事,结果他还记着,真是可恶,就不该给他带礼物。
又问道:“是明珠金钻行的分红吗?有多少啊?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手。”
“留下一笔钱用来开分店以及采购原材料,其他的当作分红,你这次可以领120万港币。”
陆父说完,如愿看到陆明珠睁得大大的充满惊喜的眼神。
她尖叫:“120万!”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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