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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夜里了,殿内到处被围着,人山人海,四处嚷嚷着,有的声音细又尖,对着涣公一干人等破口大骂,哭喊不停。
小的来报,说人已经到齐了。
绒狞对铂继说:“侍郎上位,我等旁听。”
铂继本想推诿一番,也知绒狞不喜他人这样,立马站起来。
铂继严肃地对一干人等说:“那请神女殿下和水川族长入席吧。”
三人一同站起,跟在铂继身后,往堂内走去,坐下。
铂继严肃地一拍案板,场内外瞬间安静了。
西月简单扫了一眼跪在堂内的人,其中有炽秀,她低着头,不断地抹着眼泪。
铂继手中拿着一张长卷,缓缓展开,看了看,皱着眉,先低着头怒骂道:“竟然如此猖獗!”
涣公面如死灰,麟州则满面桃花连连点头。
铂继抬起眼,环视了一周,西月和杏声的眼光并没有看向自己,也没有看向地面上跪着的一群,他们两个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只是看向前方。
绒狞歪着坐,看了看杏声,又看了看西月,脸上总是微微笑着。
而涣公双眼似乎盯着一侧桌角,涣散无神。
铂继对着麟州先问罪:“温纸族意州杀害南水奕瑚在先,可认罪!”
麟州没曾想先拿自己开了刀,先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涣公,嘴里想说什么,又被绒狞的双眼狠了回来。
麟州先忙得回道:“确为舍弟失手,可舍弟已被涣公等人强行打死!
温纸冤枉啊!
!”
麟州整个扑倒在地面上,又捶足顿胸,痛心疾首的模样。
铂继又说:“南水奕桂可在?”
“臣下在。”
奕桂跪得笔直,铂继说:“你动手杀了意州,可有此事?”
“是臣下干的,与家父众弟兄姐妹无关!
还请侍郎明察!”
奕桂说罢将脑袋与地板磕得一声闷响声。
铂继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道义,既然你爽快承认了,那便前来画押。”
奕桂立马站起来准备往前走去,一旁的一个老妇人抱住了奕桂的腿,哭喊着:“儿啊儿啊,你可不能什么都担下了。”
那哭声凄厉,西月皱着眉头,瞥了一眼铂继,出了一身冷汗。
铂继问:“这是?”
旁边一小的翻了翻手中的书简,对铂继说:“是三公子的奶娘。”
奶娘扶着地站了起来,往前跪着铂继说:“青天大老爷啊,可温纸那厮杀了我家二公子!
三公子只是气不过才动手的,为何那温纸族不必偿命,而我南水却要偿命呢?”
说罢又满脸的泪水,使尽浑身的力气拉住奕桂,涣公在一旁默不作声,不少的家眷已经低下头去,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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