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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代王府,女子的诰封显然是足够的,就是孰高孰低的问题了。
按理说,秦绢受了委屈,婚姻不顺,她又是代王的庶长女,请封给县君完全不过分。
秦恪这样说,显然是对秦绢的生母王氏心有芥蒂,仍旧不喜。
沈曼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秦绢若真在贺家受苦,无论是帮着撑腰还是为她另选良婿,她都会去做。
至于为了一点“好心”
,将夫婿往别的女人那儿推,这傻事,她绝对不做。
故她点了点头,压根没提补偿秦绢,让她诰封高一些的事情,反倒柔声说:“咱们王府中的仆役,圣人赐了一些,跟着我陪嫁过来的也有一些,还有很多伺候三郎,二娘他们去了。
采买奴婢,调教使女,这些都要时间。
依我看,咱们不如先将就着,盘点完家业,理清一下京中之事的头绪,再慢慢完善?”
王府规矩大,用惯了的奴婢自然比一窍不通又眼皮子浅的新人好,秦恪不理家事,见沈曼这样说,就点了点头,一点质疑的意思都没有:“你说好,自然就是好的,但……”
他瞧着沈曼的脸色,关切道,“曼娘,你是不是累着了?或者,我喊陈四姐来?让她说新话本给你听?”
“昨儿有些没休息好,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沈曼赧然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先去歇息一会儿,待会再来处理家务吧!”
秦琬忙道:“我陪阿娘睡!”
大家族都讲究规矩,少有十岁的姑娘与娘亲睡的道理,纵沈曼身体康健也不行,但秦琬是什么人?沈曼折了幼子,病得奄奄一息,瘦的几乎没个人形的时候,她都不怕被过了病气,坚持和母亲睡,让沈曼意识到她还有个女儿存在,不至于丧失活下去的勇气,又岂会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
主子都不反对,下人更没有插嘴的道理,秦琬顺理成章地睡在了沈曼旁边,与沈曼公一个被窝。
只见她调整了姿势,轻车熟路地钻到母亲的怀里,亲昵地蹭了蹭,才小声问:“阿娘,你不担心么?”
沈曼轻轻拍着女儿的背,问:“担心什么?”
“秦放身上的风尘味儿很浓,有些过于在意色相,反倒落了下沉。
见到十年未曾谋面的阿耶,他竟如升斗小民一般战战兢兢,险些失态。”
秦琬微微一笑,意味深长,“他这些年,怕是不好过吧?”
周红英再怎么拿儿子当依仗,也不会认为自己的行为真站得住脚,尤其在有个贤良淑德的李氏做对比得情况下,越发显得她恃宠而骄。
李氏能在三年内生下两个女儿,可见本人也是颇得代王宠爱的,若代王真回来,一个有宠无过,一个有子有过,鹿死谁手还真难说。
当然了,若是在李氏的“照看”
下,身为代王庶子的秦放死了,情况又截然不同。
沈曼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笑道:“你这个鬼灵精。”
倘若“老仆”
们都十分忠心,将院子守得滴水不漏,周红英想害秦放也害不了,更不需秦放出卖色相,眠花宿柳,嬉戏于风尘之中,用以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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