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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温还在跺脚,说话声又大又奇怪,“我剪的窗花可好了,今晚剪一打,把窗户贴满,剩下的都送你,把你家窗户也贴满。”
黎江白并不想把贴满,可这会儿他也只能点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好”
,这声好淹没在漫天的烟花声中,只有晏温听到。
【作者有话说】
谢谢垂阅。
你很烦人
黎江白哪哪都好,最大的缺点可能就是手残,他剪个窗花好像两只手会打架,好好的一张红纸在他手里,变得毛糙又破碎。
“你这是剪了个啥?”
晏温拿着一把老式的生锈的剪刀,在一张叠的整齐的红纸上剪下一个弧。
“你别管我,”
黎江白皱着眉头,极费力的将卡在剪刀里的纸拔出来,“你剪你的,别看我。”
小孩子还是要面子的,黎江白怕被晏温笑话,所以别扭的扭着身子,企图用肩膀挡住晏温的视线,不让人看见那张被他撕破的纸。
剪刀缝里还有一截红,黎江白看着缺失的窗花,想着下一剪子该如何落下才能叫这窗花稍稍圆满些,他大过年的把这破东西贴在窗上也太难看了点儿。
剪之前黎江白还描了图样,可这会儿也看不出来了,黎江白看着腿上以及地上的碎纸屑,他愣了愣,接着放下了剪刀。
“唉,”
除夕的第一口气,就这样被黎江白叹了出来,“这玩意儿好难啊。”
他松垮脊背,不再遮挡晏温的视线,微驼的背看着颇有些自暴自弃,他展开那张红纸,凌乱镂空的纹样组成了一个“烂东西”
。
“烂东西,”
黎江白是这样评价自己的窗花的,他又叹了口气,将窗花团成一团,纸张被揉搓的声音刮着他的耳膜,“不剪了,太难了。”
黎江白将那纸团随手一丢,纸团撞到了墙,接着反弹回脚边,棉拖鞋边上突然多了一抹红,瞧着是那样刺眼。
一气呵成的小动作,每一个没逃过晏温的眼,他看着黎江白逐渐气红的脸,憋着笑,捏着剪了一半的窗花遮住了嘴,他说:“脾气好大哦,”
做作的很,做作的有些气人,“过年生气一年都会生气哦,你被自己气死了可怎么办哦。”
话音刚落,一记眼刀倏然飞来,黎江白撅着他那能挂二两香油的嘴,斜着眼瞪着人。
这一眼没叫晏温收敛,反而惹得人笑出声来,唇边的红纸被笑声吹动,晏温瞬间弯了眉眼。
“初一生气才会一年都生气,”
黎江白耐着性子纠正晏温,他似乎是怕晏温听不清,一字一字说的很夸张,“除夕不会,除夕可以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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