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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谢洵却长腿一迈,挡在兰亭跟前,“大师,我有事想问这小丫头,可否行个方便?”
他认为兰亭才十岁,玄苦大师劝人出家纯粹胡闹,自己找兰亭,才是有正事。
果然来了,兰亭脸上发苦。
门口避过了,没想到又在这里撞上谢洵,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孽缘?
也不知道谢洵是否听到了她的大放厥词,不管是密信的事,还是门口的事,兰亭都不想跟谢洵谈!
她扑闪着一双灿若星辰的大眼睛,故作不解,“玄苦大师,小女跟这位施主素不相识,实在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的事已经办完了,对贵寺的服务十分满意,不如您二位先忙,我就先告辞了。”
一副良家妇女唯恐被地痞无赖纠缠上的避之不及。
玄苦大师诧异挑眉,避着谢洵走的小姑娘,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
果然自己的眼光不错,就说这小姑娘通透得很,完全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嘛!
“站住!”
谢洵简直要被兰亭给气笑了,她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自己不过是想拿回密信而已,难道还会吃了她不成?
然而谢洵的狠厉太过深入人心,兰亭发誓绝对不能给谢洵单独相处的机会,她求助般看向玄苦大师,有玄苦大师这位得道高僧在,谢洵不敢动她。
玄苦大师微微一笑,“小施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方才护下的是长生娘亲的灵位,可是帮了他大忙,想来长生是要亲口向你道谢,是不是啊,长生?”
说罢,玄苦大师还朝着谢洵挤眉弄眼一番。
等到,兰亭瞪大了眼,玄苦大师他刚才说什么,这牌个位是主人竟是谢洵生母?
还有,谢洵的小名叫长生?
兰怂怂她胆子肥了
兰亭的脸色有些古怪,这就好比她的小名叫二妞。
恕她肤浅,实在无法将谢洵那张精致到完美无缺的脸和这么朴实无华的名字联系起来。
谢洵面色有些隐隐发黑,也不知是在责怪玄苦大师不该将母亲的事告诉兰亭,还是不该将自己的小名告诉兰亭,当然更多的可能是两者都有!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谢洵没再揪着兰亭不放,他从玄苦大师手中接过母亲的牌位,伸手轻轻抚了抚,小心翼翼将她放回墙上供奉的空格里,跪下磕了三个头。
“母亲,您就等了,不孝儿子回来了。”
声音低缓而压抑。
谢门胡氏,兰亭这才看清牌位上所写的全部内容,短短四个字,便浓缩了这个可怜女人的一生。
玄苦大师叹了口气,他在外云游多年,竟不知寺中风气何时也变得跟外界一般浮躁无二。
今日若不是有兰亭在,谢洵母亲的牌位险些被知客和尚扔出去烧掉,玄苦大师面露愧色,“阿弥陀佛,是老衲有负你所托。”
谢洵缓缓起身,大师乃方外之人,四处云游,并无替自己照看母亲牌位的义务。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强,不能替母亲讨回公道,否则母亲乃是谢贲明媒正娶的原配正妻,又如何会沦落到牌位都进不去谢家祠堂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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