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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兰亭此次来此想要拜访的人——郑婆子。
“你说谁来了?”
郑婆子的声音里还有些茫然。
“是兰亭!”
中年妇人将兰亭往她跟前一推,“您这几日不还念叨着她,这不,人就在这儿!”
郑婆子在金陵做着牙人生意,原本跟兰亭一个广陵的小丫头没什么交集。
前世兰亭生意有些起色后,因为机缘巧合,曾帮过郑婆子一个忙,原也没放在心上,不指望她回报。
谁知郑婆子是个记恩的,虽说明知兰亭用不到,从此以后,还是每逢年节和兰亭的生日,都让人送去节礼。
每回都是郑婆子按照兰亭尺寸亲手所做的两套衣服和一双鞋,东西虽不贵重,但胜在一片心意。
因此重生后,兰亭来金陵寻找姐姐,没有去找那些曾经的生意伙伴,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郑婆子。
凭借着前世对郑婆子和郑家的了解,兰亭很快再次跟郑婆子熟络起来,这回没有帮她的事,郑婆子还是对兰亭一见如故,将她认成了干女儿。
“干娘!”
兰亭脆生生唤了一声。
郑婆子见到兰亭十分开心,拉起兰亭的手,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遍,见她气色红润,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仅褪去了初见时的黑黄柴瘦,整个人都长开几分,显然在侯府的日子还算不错。
郑婆子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欢欢喜喜得答应一声,“誒。”
见兰亭将一包福芳斋的点心交给妇人,郑婆子眼尖看清了包装纸上的标识,又不禁嗔怪,“你说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
特别是福芳斋的点心可不便宜,别看这么一小包,少说也要花掉兰亭半个月月钱,想到这里,郑婆子都替兰亭心疼。
郑婆子虽说做着人牙子的生意,却不是那种爱占人便宜的,“快将东西拿回去,我这做你干娘的没照顾过你一日不说,反过来倒先拿你的东西,这像什么话?”
兰亭知道她不是在做面子功夫,口中的话也越发实诚,“您都说了是我干娘,这天底下儿女孝敬干娘包点心算什么大事?
“至于银子,挣来不就是花的么,我虽年纪不大,却有意效仿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豪情壮志,干娘您不必替我省着,如今我只是个小丫鬟,只能给您买点心,等到哪一日我挣到更多银子,就带您去樊楼吃一顿!”
樊楼是金陵城最贵的酒楼,若这话换了旁的小姑娘来说,郑婆子定会呸对方一口,骂一声不自量力。
年轻人嘛,哪里知道挣钱的辛苦,手面这样散怎么能行?
可说这话的换了兰亭,她就信了个十成十。
郑婆子不肯承认自己偏心兰亭,不知为何,她总觉着兰亭年纪虽小,说话行事间却自有一种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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