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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呢?”
江世宁看了眼这崽子,忍不住问道。
陆廿七头也不抬,硬邦邦道:“不知道。”
狗眼快看瞎了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
玄悯伸手虚抚了一下脚前的几片落叶,以他铲个青苔都要用麻布隔着手的讲究毛病,是不大可能真去摸那些枯叶的。
陆廿七也偷偷跟着摸了一下落叶,除了一手湿泥,什么名堂也没摸出来。
他有些狐疑地瞅了眼玄悯的侧脸,默默在衣角蹭干净手指,站起了身。
在他眼里,玄悯的举动着实有些故弄玄虚,光有架势没有成效。
他惯来防备心重,又有些少年反骨的臭毛病,总觉得这世上可信可靠之人太少,多的是自私自利的小人和脑子进水的大傻子。
小人诸如他自己,大傻子诸如他那早死的爹。
他承认自己是个没有心肺的,先前他还叫嚷着让玄悯他们务必带着自己,这会儿他就开始怀疑玄悯是不是空架子了。
他甚至还瞄了一眼岸边的乌篷船,打算实在不行就回船上去,等雾散了再上岛。
结果收回视线时,刚巧碰上了江世宁的目光。
毕竟还是年纪小,陆廿七有一瞬间毫无来由的心虚,不过很快又理直气壮地看了回去。
江世宁却已经转开目光,等着玄悯开口了。
玄悯默不作声地站起来,轻轻掸了掸并未沾染泥土的僧衣,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
“……”
又来了!
陆廿七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和尚是打算靠这一招走天下么?
谁知这回玄悯却并没有再做出“用纸符操纵什么”
的事,他在摸出符纸时,也顺手摸出了一根火寸条,在潮湿冰冷的雪雾里掩着风捻出了一豆火。
江世宁和陆廿七各自一边,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用火点燃了符纸。
在这两人眼里,这种油黄色的符纸同祭死人的黄纸并无区别,格外好烧,很快便蜷缩成了一团焦黑的纸卷。
玄悯手指一抖,那纸卷瞬间散为细碎的纸灰,被风吹到了前头。
江世宁和陆廿七活似一大一小两只鹌鹑,揣着袖子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些纸灰落在林间。
随着纸灰落地,原本看不出任何痕迹的泥地上陡然显出了一排脚印。
跟寻常一踩一个坑的脚印不同,这排脚印是由那些纸灰标记出来的,浅浅地覆在泥面上,就好像这脚印的主人每一步都只是堪堪沾地。
“这哪像人走出来的,这是吊着触碰出来的吧。”
江世宁忍不住说道。
陆廿七:“……”
他突然有些后悔跟这些人一起上岛了,就没一个说话正常的。
“什么吊着碰出来的?”
薛闲呆在暗袋底真是纠结得不得了,一方面他总忍不住想知道玄悯他们做了什么,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沉在袋底的金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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