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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垢的花衬衣大敞,老庆胸膛袒露,脸上愁云密布,他先是猛吸口烟,然后灌下闷酒,吐苦水,“不喝酒,还能干什么?这里又不是没人住,整天进进出出的,谁知道是谁啊,他&妈&的,赔只眼算什么,命都要赔进去了。”
“看你说的,这不有的是时间嘛。”
贺鹏帮老庆倒酒,“武哥他又没限定你三天就查出来,慢慢来,不急哈。”
“慢他娘个毛,这种事越快越好。”
老庆没心思吃菜,再灌一口酒,脸上那个愁啊,“真他&妈倒霉,明明是安哥当的班,要不是罗如玉那老母狗多事,昨天怎么轮到我看库啊?还害咱们一条街的生意全停了。”
贺鹏拈颗花生送嘴里,边嚼边说,“兄弟啊,别怨安哥了,他那是牡丹花下死呐,搞得心脏&病发作,直接撂医院里了。
说来说去,谁让姜暮雨那小骚长得够&骚,要不是罗如玉这啊那啊的,挠得安哥痒痒好多年,轮&奸那种事能做嘛,花个百来块,找个小骚睡一夜,你情我愿的,怎么不比轮&奸强嘛。
安哥是真的亏,被老母狗牵扯掉半条命,就算救回来,往后也是牢底坐穿的命了,听说轮&奸最少是判十年。
昨天老娘们找我的时候,幸亏我没答应。
哦,对了,再加上枪的事,我看呐,够呛。”
贺鹏说到这里,一脸的心有戚戚,老庆的心思不在半死的安哥身上,他关心的是剩下的那只眼睛和自己的命。
老庆在武元宏手下做事有些年头,武元宏的办事路数,他心里清楚,不怕死,就怕半死不活。
武元宏向来觉得杀人麻烦,因为处理尸体不像送火葬场那么简单,怎样都会留下痕迹,他惯常用的手法是,割掉部分器官私卖,眼睛或挖或卖看他心情,然后,断了手脚,割去舌头,最后扔大街上乞讨养活自己,通常不出一年,就被折磨得自然死去,没有人怀疑。
老庆汗津津地喝了一口酒,说:“老贺,你说,昨晚那事,会不会是有预谋的?”
“啊?怎么说?”
“你想啊,怎么那么巧,安哥刚出事,库房就被偷了?诶,你别急,我和你说说这个时间的事儿。
我前天深夜帮着泉少运东西进的库房,里面当时好好的,至于昨天的白天,我手下几个兄弟查过,没人接近过那里,所以,算来算去,东西应该是晚上丢的。
时间太凑巧了,你说他狗&日的,丢什么不好,偏偏丢那批银行卡,搞死老&子了。”
老庆越想越恼火,武元宏的生意铺得开,地下钱&庄做高利借贷,那些钱是欠债企业主还的当月利息,加起来数额巨大,而他看守库房失窃,要是找不到失窃的线索,下场可想而知。
贺鹏当然也晓得那批钱的来历,和对武元宏的重要性,于是,他说:“你说得有道理,这事凑到一堆,可不是意外。
不过,锦城的财神爷不少,哪路人都有可能。”
“甭管哪路,反正,这里头有人胳膊肘外拐,是肯定跑不掉的,活儿做得太他&妈干净,太他&妈会下手……”
,老庆话没说完,外面响起敲门声。
“什么事啊?”
老庆灌了口酒,去开门,门外站的是他派去蹲点的兄弟大熊。
大熊头脸冒汗,声音带小喘,看得出他来得比较急,“庆哥,小段那小子回来了。”
涉案的人哪有那么快放的,这出乎老庆意料之外,“什么?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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