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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不说的。
安宁十岁那一年,村里来了个医术好的老道,说小指甲两半,是什么遗传,我不会说那个词。
父母有的一定会遗传给孩子。
我跟他爹都没有,安康也没有。
我才起了疑心,后来听说安然不爱吃酱,爱吃酱油泡饭,我就那样儿。
可是那几年那个情形,城里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村里呢。
在村上,有口粮,有自留地,他爹还能偷摸着进山找点吃的,不用挨饿。
就算我说了,他爹念着首长的恩情,肯定宁肯自己闺女受苦也得把安宁养得好好的。
我这些年,整天的提心吊胆,就怕安然也得下乡插队。
听村上知青说,到远处插队的,有到了春天,跟着屯子里的人出来要饭的,那可苦死了……”
李桂香哭得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得要多可怜多可怜。
换孩子的事儿是提都不提,她还成为了报恩,隐瞒真相,舍了自己亲闺女在城里吃苦的大好人了。
要不是安宁已经知道书中的剧情,后面写了她自己承认是她换的孩子,当时就是头脑一热,想让她闺女当将军家的大小姐,没准都信了。
这二十来年,每天都在给自己编理由,在心里演练一旦真相暴露要怎么说吧?
呵呵,安宁也不出声。
这事,天知地知她自己知,又没有证人的。
她咋说咋是呗。
但知情不报就是知情不报。
那些年怕下乡,这两年干啥了?咋不说呢?
安然上文化团,得了那么好的工作,安宁天天在家种地做衣裳挣零花,她咋不说呢?
不是有情有义吗?
怎么解释?
也就她自己给自己洗脑的,信了。
安中原也恨呢,要不是赵永平套话的技术好,早问出来了,老婆子自己把老底子让人掏空了还不知道呢,他也要被这套说辞糊弄住。
“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那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
户口的事儿,我来办。
宁宁的户口迁出来在叶家了,那就这样。
安然的户口,还是迁回五里堡,单位上的手续我负责。”
安中原很干脆。
李桂香着急,“结婚了户口不是就迁走吗?干啥再折腾一趟?”
安中原看看安宁,话是对着安老爹说的,“这主要是个态度,我们做父母的没有尽到责任,前面二十年,再想弥补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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