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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垂下眼睫,细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要把人给淹没了去。
沈美云若无其事的,把沈怀山交给了陈秋荷,这才一步步走到了许东升面前。
许东升还在笑,哪怕是沈美云伤了他,他似乎也不以为意。
沈美云抬头看着他,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就那样盯着对方。
直把许东升盯的浑身不得劲儿了。
她这才开口,嗓音微微嘶哑,“许东升,今年一十五岁——“
这话一落,许东升还是笑的,他带着几分打趣,“沈美云同志,你是不是喜欢过我?所以才这么了解我?”
沈美云没理他,顾自的开口,“在一九六零年八月,偷看隔壁邻居家闺女洗澡,被人伤及命根子——”
这话一说,许东升的脸色微变,要知道当年他出事,还年少,不过是十四五岁。
那时候宽松不少,所以许家便掩盖了下去,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沈美云怎么知道的?
“你——”
沈美云向他再次走近一步,“一九六零年十月,确认丧失男人的基本能力,后发狂,于一九六一年一月,对隔壁邻居家闺女进行报复,导致对方名声尽失,被婆家退婚后自尽。”
许东升瞳孔缩了下,这件事虽是他主导,但是他却是幕后主使,即使,他母亲都不知道。
当年邻居家闺女出事,他母亲还来了一句对方罪有应得。
实际,不过是他在背后使了手段。
但是,这件事他谁都没有告诉过。
沈美云似乎对他的反应,恍若未闻,“一九六一年至一九六六年,共伤害三名女同志,她们分别为——”
眼见着对方的瞳孔缩了下,脸上终于剧变。
沈美云逼近了他,“不是不敢说,而是我对女方的保护。”
见对方松口气。
沈美云语气徒然一变,厉声道,“一九六八年后,在此期间,由幕后转到台前,前后一共相亲十八次,前后多次伤害女同志。”
“请问,许东升,你说我沈家有罪,那么你呢?是不是罪恶滔天!
?”
许东升越听越心惊,他不知道沈美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
而且,还一件件一桩桩那么清楚。
但是,那又怎么样,在初始的震惊后,已经彻底平静了下来。
“我许东升相处的每一位女同志,都是在规则范围内的,平等自由自愿的接触,我从未违规,犯规,触规,所以——”
那又如何?
是啊,能拿他怎么样呢?
十年前的事,那女孩儿已经死了,父母也都搬走了,那件事早已经成了过眼云烟。
而最近几年的事,他许东升全部都盖了一层遮羞布,那遮羞布让他肆无忌惮。
哪怕是被人拆穿,还是这般冠冕堂皇。
毕竟,他是打这相亲的名义,就算是出事,也不是男女作风问题,而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道德层面的问题,不受法律的定罪,只受心灵的磨难。
但是,对于许东升这类人来说,心灵磨难算什么?
他不会煎熬,不会自耗,他只会把所有问题,都推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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