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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念头像一股冰冷的寒流在他的身体里冲撞起来,让他感到一种如坠冰窟的绝望。
鹤华看到他闪躲,只觉压在心里的邪火,一下子升腾起来冲上头顶,怫然道:“我有的时候是真的搞不懂你在想什么,突然一下就不开心了,我也不知道哪里招你、惹你还是怎么了,问你什么都不说……你是指望我猜么?”
按了按突突直跳地晴明穴,吐了口气平复下心绪,缓了缓语气说道:“你有什么直接说、直接做,我难道是什么恶人不成?你做得不对或者怎么样了,我能吃了你?”
沈槐安因为做事袖子随意的卷着,小臂低垂,一双修长削瘦的手,此刻那双手的骨节因为用力泛着白,苍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双拳攥得死死的,指甲在掌心几乎扣出血来。
“没有……”
沈槐安薄唇抖动几下,声音干涸而嘶哑地喃喃道:“没有不开心。”
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他认为说了也只是平添笑柄,何必说呢。
鹤华看着他这副垂着眼抿着嘴的模样,蓦地泄了气,幽幽地质问道:“明明是你说喜欢我的,你现在却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不值得托付的人吗?”
他的身体如遭电击一样震颤了一下,猛地绷紧,脸色煞白,死死咬住嘴唇,大喘气后抬头,强压着心头汹涌的情绪,扯扯唇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我就是觉得没必要说罢了,你别多想。”
鹤华嘲讽一笑,双手抱胸,不冷不热地说道:“到底是谁多想?”
沈槐安脸色越发的难看,手指死死攥着,指肚在这样大的力道下,泛出一片白色,他几下嗫嚅着想辩解着什么,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蓦地松了气,弯下了脊背,低埋着头。
鹤华无声地注视着他,沈槐安感受到炽热的视线,不敢抬头,只默默地垂头不语,盯着脚下。
“你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愿意说。”
鹤华弯弯唇角,似笑非笑地轻声道:“以后也都别说了。”
矛盾
沈槐安一惊,瞳孔微缩。
她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要么敞敞亮亮的跟她相处,要么今后跟她不再来往。
他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在自己嘴里咬了一口,满嘴铁锈味令他几欲作呕,近乎讨好地说道:“我们……我们不说那些了好不好?”
“不好。”
“我是为着你好!
你怎么就不懂呢,非得让我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告诉你,一件件、一桩桩的扯出来掰扯清了,弄得你我都不开心了便是好么!”
沈槐安猛地站起身来,一股脑地说完就朝外走去,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不用你为着我好,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鹤华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槐安脚步一顿,心里没来由的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敢回头,只大步往前走去。
“如果说你现在这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所导致的……我会觉得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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