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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黄天荡刚刚逃出来的时候,完颜宗弼根本没想到过韩州。
但在淮河边的失利让韩州这个地方无比强烈地进入了他的计划。
可是现在,宗弼感觉又让粘汗给算计了。
这家伙不多考虑考虑打仗,又拉皮条。
难道完颜宗翰想让每个人都看看,堂堂的金国四太子打了败仗就只会在两个女人身上出气?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宗弼的怒气忽然消失了,冷笑着对葛斯米说道,“本王可没这个想法,王妃又不是去杭州,难道本王府上派不出几个人来?你马上返回去告诉西路元帅,马上把他的人追回来,免得本王生气。”
葛斯米说,“可是四殿下,这些人已经走了好多天了……”
“我不管,你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把本王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粘汗。”
“……弄不好他们已经到韩州了……再说我的任务是迎接四殿下。”
“快去。”
四殿下不再理他,而是吩咐手下,“牵本王的马来。”
马牵过来了,葛斯米坚持着看完四太子一把甩开上前搀扶的人,自己咧嘴上了马,这才冲完颜宗弼躬了躬身,率人驰走了。
完颜宗弼坐在马鞍子上,感觉手边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他的金雀开山斧不该丢,他的亲兄弟,八太子邢王殿下也不该这么死,邢王打马球可能会胡搂一气,但骑术可不糟糕。
王妃忽然离开汴梁,葛斯米说的只算一方面,另一方面,宗弼不在汴梁府上,她一定是代宗弼去燕京奔丧了。
至于她为什么又要回上京,宗弼就说不好了,按正理说自己在江南生死未卜,她不该走的这么远。
回燕京的念头更加迫切,宗弼在手下人吃惊的注视中一踹镫,马居然跑起来了,人们在后边问,“四殿下,牛车怎么办?”
兀术听了勒马道,“牛车扔了,换马车,再去抓几名绣女来,一边走一边给本王重绣一面大旗!”
……
大宋皇帝赵构所乘的这艘楼船装了满载的金银,吃水也严重的深过了另外的两艘,因而行驶起来真有点慢吞吞的了。
经过一夜的顺流狂奔,等天亮时分人们才发现,船还在河里呢。
御营司马统领在舱门外报名求见,赵构这才爬起来。
他到舷边望了望,后边早就没有了追兵的影子,河中浊浪翻涌,想是已过了楚州②了。
他断定金兵没有深追的原因,可能是夜间蒙头转向的没找到船,就算天亮以后找到船了,他们也不大可能再追没影儿的人了,希望缈茫不说,从楚州以东过河北上的话,再去汴梁就费事了。
赵构吩咐船队靠南岸抛锚,把这一船的金银往另两条船上匀一匀。
磨刀不误砍柴功,路遥无轻担,东西都压到这一艘船上的话,恐怕它也禁不住海浪一拍。
御营司马统领派人上岸打听一番,回来向皇帝禀报说,船队很快便可到海了。
大宋皇帝摸着黑、在淮河上随机应变指挥的这一仗简直称的上是短平快,两船的女兵刚刚回过味儿来,船队已然脱离了危险,而且收获颇丰。
人们在倒腾这些战利品时才想起后怕,更加对皇帝陛下充满了由衷的钦服,从吴娘子的神色上都能瞧的出这一点来,更不要说别的人了。
跟着皇帝陛下去一趟韩州算什么呢?
去黄龙府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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