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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们不便再出头了,我们这些男人们还能动弹!”
“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女子不是同你们一起走到这里来的?我还当面砍过四太子一刀呢,吴娘子还射过他一箭,你倒是做过什么?敢瞧不起我们女子!”
船工急了,这话把吴娘子也牵扯进来了,他红着脸,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小的可不敢,你那时是事发突然,机灵倒是机灵得很,但怎知不是你碍了陛下的手?历来海中行船是有讲究的——船上不可有女子——这是我们船家一大忌讳!”
赵构对船工所说的并无反感,想想在面对完颜宗弼的那一刻,赵构占尽了先手都没KO了完颜宗弼,仿佛船工说的是有几分道理,扭头看一眼岳教头,这小子正在看热闹。
再看看吴芍药,她并未生气,本来在大风浪中行船,人人都有些紧张,她不介意两人的争论,还笑着瞅赵构,要看他如何裁断。
扈三娘咬着唇角丢了岳云一眼,指着船工道,“吴娘子你看,分明他将我们所有女人都瞧不起了,我们在宜兴城头砍那些乱匪时他没看见。”
王妟着恼道,“你看不起我,怎敢看不起吴娘子,若有忌讳我就一句话不能说了,但只要吴娘子点个头,这第一班便是我坐!”
两个进舱议事的老船工腿软,船一晃便坐在地上,随口一句话被两个女侍卫转了两转,居然捎上了吴娘子,他们张口结舌,“小的哪敢狂妄!
只是随口一提,不敢欺瞒陛下和吴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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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你不能不拿主张了,”
吴娘子笑道。
这事难办,偏向王妟这些人,皇帝岂非认为船工们说错了?偏向船工又会有一大拨儿人不乐意了,赵构寻思着,在众人凝神的注视中,居然也慢慢地坐到了舱板上,外头风雨大作,比前时更加猛烈,有一连串的炸雷声传入耳朵。
好几个人也一同席地坐下来,赵构看了看,嗯,稳当多了,等雷声稍住才道,“船工说的没错啊,”
“九哥——”
吴芍药终于不高兴了。
“但朕何时怕过什么忌讳!
忌讳都是讲给别人的!
忌讳到了朕的手里便是杀手锏!
王妟,你便做头一班!”
他对船工道,“护灯一事交由女侍卫们做,你们只须尽力给朕使好船!”
女子们获得了胜利,王妟和扈三娘立刻排班。
赵构道,“但只有这一个手段也不成,毕竟灯火在甲板上还是有些矮了,背风的地方不敞亮,敞亮的地方不背风——朕还有个提议,”
“陛下,是什么主意?”
“吼!
吼的要有劲道,朕看这个事儿不好软绵绵的了,女侍卫安心护灯吧!”
王妟还得点上备用的灯笼、准备雨具、再找个妥贴点的地方,等她准备好了,苍劲浑厚的船工号子已经从半敞的舷窗里飘了出来。
不远处的一艘楼船上是御营司的人,马统领急吼吼的吩咐,“快快,选五十个嗓门儿透亮的,给老子坐到船甲板上去唱!”
他侧耳听,左舷是号子,右舷方向很近的地方也有歌声传来,仿佛以前听过:
“故园排虏宴,胡马踏燕云。
北望黄河咽,何方是故人。
汉唐仁义气,刀剑匹夫恩。
忘耻非男儿,蹉跎又一春……”
舱中只剩下了两人,吴娘子由衷地说道,“九哥真有你的,这真是个好主意!
只要长着耳朵的都不会走丢了,还将士气一下子鼓动起来了。”
赵构舒服地往木床上一靠,侧着耳朵对她道,“你再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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