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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城和谈,外人虽不清楚其间具体情形,因着漓江两难的形势又重新变得剑拔弩张,陈霖差人打探到宋唯昭和6临初都受了伤,便猜出这次和谈闹得并不愉快。
本已决意投靠大宁,只是6临之迟迟未到,他这心里开始变得举棋不定,锦阳城里也开始出现了分歧。
眼见着已经过了与6临之约定的日期,心腹将领们纷纷相劝:“大将军,忠王怕是故意戏弄您啊,大燕、大宁早晚一战,大将军不如趁此自立,等到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再坐收渔翁之利。”
锦阳的官吏们对此嗤之以鼻:“诸位将军莫不是想把大将军往火坑里推?6家军勇猛,阿尔赫铁骑彪悍,这是诸位都见识过的。”
“是啊,大燕皇帝自起兵短短数月就攻破云都,大宁太子也不过年余时间就统一整个南境,大将军先前勤王失利,阻截6家军北上,已叫天下人愤懑,如今得罪了纳兰妖妇,若是自立如何求存?”
议事堂内正吵得不可开交,忽然有小厮来报:“启禀大将军,忠王领使团已至江岸,请求觐见。”
“离约定的日期都已经过了四五日,我看忠王压根就没有将大将军放在眼里。”
“不错,依末将看,就该将忠王和大宁使团统统烹入油锅,以泄心头之恨。”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本就是我等有负6家在前。”
堂内又是一片哗然,陈霖面色冷静的端坐在帅案边,一直凝神思索。
如今手里虽握着二十万大军,可要贸然自立,他心里实在没个底,毕竟自己没有6家那样的根基,更不如宋唯昭,没有阿尔赫人那等强援。
本想拥姑父称帝,这一家老小至今没有下落,让他更为忧心。
在大燕时,他便察觉到姑父是遭了纳兰妖妇的暗算,就是苦于没有证据。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投归大宁自然是最稳妥的。
6临之这人向来一诺千金,在江左又是能够主导局势的,他承诺6家不会追究先前截杀6家军和射伤6琛的事情,他是愿意相信此人,甚至将归顺大宁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此人身上。
可他为何晚了这么些日子才到?
莫不是一直在戏耍自己,想等着6临初与宋唯昭和谈有了结果之后,再视情况定夺?
想到此处,他不由暗暗捏紧了拳头。
当着心腹将领和锦阳官吏的面,他并未多言,只是道:“取帅印和城防图悬于城头,布两百步弓手到墙头之上,去告诉忠王,本将归顺的诚意仍在,至于他能不能抓住机会那就得看天意了。”
说完,还刻意补说了句:“记住,只可让他一人入锦阳城。”
随后,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议事堂。
众人不知大将军打的什么算盘,只得依令行事。
6临之在岸边等了许久,忽见那城头上悬下一只匣子,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他正定睛细看着,城头上忽的传下话来:“大将军有令,锦阳城布防图和大军帅印皆在此,忠王殿下若是有胆便自己来取。”
茯锐一听就觉得不妥,立即相劝:“公子,只怕陈霖已经反悔了,咱们还是先退回去吧。”
6临之却思忖着摇了摇头:“他若反悔,自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挂到城头上来。”
茯锐心里仍是七上八下的:“可”
“是我负他在前,眼下太子和大燕皇帝和谈失败,若不能令陈霖归顺,大宁将会处于十分被动的地位。”
6临之毫不犹豫的伸出手示意:“娶我弓弩来,今日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尽力一搏。”
“那城头上定是有埋伏的。”
茯锐苦劝道:“公子若执意前往,我等愿为公子开路。”
“如此岂不是逼着陈霖与我大宁开战。”
6临之夺过弓弩,一声令下:“所有人原地相候,没有我允许不可上前半步。”
茯锐和所有人尚在思忖间,6临之已夹紧马背,背上弓弩,朝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马匹刚刚冲入弓弩射程,就见城头上箭雨横飞,纷纷朝着他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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