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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大赶紧放快语速,一口气说完,“两百年前,劫走缇兮娘娘的是花鲢鱼族后裔,虫海水域定容。”
无需多言,苗大的意思显而易见,尊上那条小胖鱼啊,她来者不善。
花鲢鱼族当年一昔灭族,即便时隔了两百年,也不是什么密辛,不管当年年仅十五的小尊上有没有亲自动手,这血海深仇也撇不干净,这个道理,苗大这个莽夫都懂,这小胖鱼入宫的诸多蹊跷更是昭然若揭。
楚梨花沉默,久不言一句。
苗大迟疑不决了许久,还是斗胆开了口:“恕臣下多嘴,还有一句话要讲。”
他往石柱后面再藏了藏,一鼓作气,“缇兮娘娘只怕是得了定容授意方才入宫来伺候,只怕居心不——”
还没说完,楚梨花道:“滚。”
苗大:“……”
他就知道,色令智昏,英明神武的尊上已经被那条胖鱼勾了魂了。
忠言逆耳,苗大是个忠臣,还想再谏言一番:“尊——”
“滚!”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暴戾至极。
苗大擦擦汗,悻悻地扭头出去,一转身,愣神了老半天,才讪讪喊了声‘娘娘’,随即后背扑来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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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兮。”
语调急促,音色温软,与方才那个滚字天差地别。
苗大回头,偷偷瞄了一眼,不是置气吗?怎么这才一见着人,火气便自动偃旗息鼓了。
“怎么来了?”
声音低了又低,似带了几分讨好,楚梨花把低头的小姑娘拉到身边,只怕方才怒火中烧的话让她听了去。
她抬头,吸了吸鼻子:“猫妖哥哥……”
眼眶红肿,睫毛微颤,眼底还噙着未干的泪,她喊了两声‘猫妖哥哥’,带了浓浓鼻音。
楚梨花蹙眉:“哭了?”
缇兮抽噎了两下,眼里便滚了下来。
她一哭,楚梨花就慌了,不敢说一句重话,拧着眉头低声细语地哄:“我不是让你滚,你别哭。”
她咬着唇,眼泪落得更凶。
他方寸大乱了,手足无措地僵着背脊,用袖子笨拙地给她擦眼泪,绷着一张俊脸柔声安抚:“不哭了不哭了,我不是凶你。”
缇兮抽抽噎噎地喊他,抬手抓着他的袖子,哽咽出声。
楚梨花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她素来爱笑爱闹,极少这样哭,滚烫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尖都抽疼。
心疼,疼得厉害。
“不哭了,嗯?”
他低头,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睛,“都是我不好,以后都不跟你生气了,你别哭了。”
她哭得厉害,缩在他怀里轻轻发抖。
“缇兮乖,”
他扶着她的肩,抬起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声音发涩,“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猫妖哥哥,”
她松开被咬得殷红的唇:“小花鲤它,”
滚了滚喉咙,哽咽得厉害,几乎一字一顿,“它死了……”
楚梨花一句话都没说,将哭得浑身发抖的缇兮抱进怀里,垂眸,密长的睫毛遮住眼底一片冷色。
不仅小花鲤死了,整个莲池里的鲤鱼,全部一夜暴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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