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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心想厉言是不想暴露身份的,毕竟做了亏心事,便报了自家的名。
“这可不敢收,会被乡亲们笑话死的。”
那农妇依旧不肯收。
绮梦说道:“就当这是个信物,拿了它到方圆县找徐家大小姐,我给您找了门路总是成的,我家就需要这种筐子,到时您拿来多少,我们就收多少。”
绮梦瞥见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的竹筐,心想倒不如用这个法子来回报。
那农妇听了很是高兴,依旧不收玉佩,于是便说好空手去找人,绮梦也自然会认的。
“这位大姐,可是花奶奶口中的玉珍?”
见厉言一直盯着自己看,玉珍本有些拘谨,待他开口问,这才扭扭捏捏地点头应了。
“此事不难,待我写张状纸,你拿了去找县老爷,定判你归家再嫁。”
厉言说着便问那农妇要纸笔。
“多谢这位公子了,没法子的,那王家在村里也是有名望的,县老爷又最是个循规蹈矩的,不论何理由,都不会叫我妹子归家的。”
农妇好像死了心,看了一眼泪眼汪汪的玉珍,又说道:“也不怕公子你笑话,我家当初将妹子嫁过去,也是因为小六子连祖田都失了,这才不同意这门亲事的。
我妹子死了男人,刚有求休书的念头,那王家公公便跟官府通了气,那县老爷自然心里有了厌恶,不会再同意给我妹子休书的了。
也正是因为这,那王家老爷才敢如此,如此打骂我妹子。
也是我对不住她,我当初也听信了我爹的说法,若是帮着我妹子,兴许我妹子我跟了那小六子了,总好过做了寡妇又过这种非打即骂的日子。”
农妇还在那里絮叨,顽皮的小孩子早已翻出了家里仅有的一只秃毛笔,还有一块缺了半边的砚台。
厉言没说话,拿过孩子地给自己的泛黄的年画纸,翻到背面铺在地上,那边的绮梦早已将墨研好。
厉言挥笔而就,尽量掩饰住自己的笔迹,嗖嗖嗖便写好一张状纸。
吹干了墨迹拿到玉珍面前说:“拿着它去衙门,若我说这状纸定能救得了你,你虽不信,也要试试。
小六子是个好人,就算为了他,你也得去试试。”
玉珍接过状纸,看着上面不认得的字,第一次觉得活着还有希望。
两人离开那樵夫家,一路往花奶奶家里走,忽见村口处有人走来,不止一人。
厉言忙将绮梦掩到身后,躲到一处矮墙去看。
是群山贼打扮的人,山贼应该都被衙役和镖局的人控制住了,为何这村子里还有山贼!
厉言浑身冒了冷汗,想起那桥,心里一惊。
莫不是那山贼早就在此处做了布置,若是有人逃到村里,也只能被困在此处,直到束手就擒。
如此看来,山贼虽然受了姚氏所托,但并不实诚,自己还有小心眼,那便是绑了徐家女人要赎银。
但山上的山贼已被抓走,山下埋伏着的山贼应还不知。
两人孤身在此,岂不是再入虎口!
厉言脑门见了汗,心道自己和绮梦进了村子并且住进了花奶奶家的事情,想必瞒不住多久,此时若是偷偷溜走,那善良的村民便遭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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