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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有闺女肯嫁,但里正婆子瞧不上,里正婆子瞧上的,人家又瞧不上里正的儿子。
“我家小子叫树壮,岁数是大了些,但会疼人。
你看我家也是殷实人家,不如我去求了你主子,将你赎了来,跟我儿子过日子吧。”
里正婆子急红了眼,瞧见个差不离的姑娘便打起主意。
“这?使不得,我主子不会答应的。”
婉苏头皮一麻,生怕自己就这么被冷临给卖了,回想起自己这段时日的表现,应是并未惹到他不开心,便稍稍放心。
“姑娘,你开了脸了?”
里正婆子面色一冷,抻脖子问道。
婉苏晓得开脸的意思,便是被主子收到房里了,也就是成了发泄欲望的工具,混得好的能做个贱妾,混不好的一辈子就是个通房,老死在后院里。
“并未。”
婉苏脸红,心道乡下婆子说起这类事,可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饶是脸皮再厚,也不习惯同个陌生人说此事。
“那不就成了,我家老头子怎么说也是个官儿,你们冷大人不会不给面子。”
里正婆子拍着大腿,只当婉苏面皮薄。
婉苏听了犯晕,还真是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因怕里正婆子真的豁出脸去求冷临,冷临再一时头脑简单将自己卖了,那这辈子可就毁了,便义正言辞道:“我还不想嫁人,打算一辈子做个老姑娘。”
里正婆子慢慢直起身子,撇嘴冷眼道:“瞧不起我们乡户人家?老婆子可跟你说,我那小子虽老实,可能赚钱呢。
这不,这院子先前都是栅栏围的,这几日便起了墙,你问问村里哪个后生有这本事?”
婉苏顺着里正婆子的目光看去,果然见院墙边还堆着一捆捆栅栏条和固定栅栏的绳子,想是拆下来一时舍不得丢弃,便留着作他用。
“罢了,土鸡也想攀高枝,怕是等着主子叫上床呢。”
里正婆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端起篮子洗菜去了,留婉苏一人在院子里尴尬不已。
肚子咕咕叫,婉苏心道不知一会儿可还有饭吃,又想着冷临忙起来定是不知饥饱的,不晓得是否有人记得给他准备饭菜。
吱呀一声,院门开了,一个黝黑的汉子挤了进来。
一眼瞧见婉苏,仿佛浑身打了个激灵,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待再一细看,确定是自己的家门,才听里正婆子笑道:“儿啊,回来了?快洗把脸,娘做了你最喜欢的烙饼。”
那汉子想必就是树壮,低头诺诺应了,快步走进屋子,便再也没出来。
婉苏独自坐在院子里,里正婆子许久也不似先前那般热络,厨房里叮当作响。
又过了一阵子,厨房的声音没了,再过不许久,便见树壮扭捏着出了屋子,低头来到婉苏面前,躲闪着对方的目光,轻声说:“小杌子,给我,修修。”
婉苏这才反应过来,起身躲开,树壮便将其方才坐过的小杌子拿起来,低着头走到一边,操起锤子钉子忙活起来。
婉苏瞅瞅四周,不见其他地方可以坐,便尴尬地站在一边看树壮修小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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