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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林,你倒是想的开。”
“非也,若此人康健,侗林定会约他大战三百回合,赢了全当为兄弟报仇,输了也算为国尽忠。”
“侗林,赢不赢他本王不管,你是本王的随从,为国尽忠这事轮不到你做。”
“是,侗林遵命”
那少年道:“左右睡不着,陪你家主子去西郊坟场转转吧。”
说着穿衣起身。
那兴致勃勃的劲,咋有种去捡钱的喜悦感。
主仆二人还担心出了京城找不到路,结果到了京郊却发现遇上的人越来越多。
这雁归楼人不大,刮的妖风还不小。
看这一路路人马废寝忘食的,劳心费力,好大的阵仗啊!
却听侗林不可思议道:“主子,你从来不喜热闹,可这次专程前来,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还是专程来插朋友两刀的?”
少年人未作答,与那人素昧平生,两肋插刀谈不上。
插朋友两刀更是不可能,花红柳绿那么金贵的药。
若他活下来,是该讨回些好处的。
但想起那个孩童,不觉内心沉重,眉头也渐渐蹙起。
主仆二人随着人群冲到乱葬岗,人影绰绰间,雁归楼裹着草席的身体若隐若现。
而这群江湖中人,一部分是为帮派而战,一部分受雇佣于人,是为钱财而战。
甚至乱葬岗的山角下,有人已经将雁归楼的头颅标价到了两万两白银。
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想那人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时,就是严相李尚书之流与之相见也要尊称一声七公子的。
江湖草寇更是闻之大名都会吓得瑟瑟发抖,夜不能寐。
什么时候他的头颅也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又听那蓝衫少年看热闹不嫌事大道:“侗林、你说花红柳绿的那颗药值两万两白银吗?”
侗林心说:就算雁归楼醒了,主子问他要好处,他也未必承认,毕竟喂药时人是昏着的。”
但仍强词夺理道:“主子、你太龌龊了,你缺那两万两银子吗?”
少年道:“缺呀!
本王的处境你也清楚。
平生都未见过那么多银子。”
可不咋的,没偷没抢也没钱。
这人间处处坦途。
蓝衫少年平日里与侗林毫无主仆之分,这大块头一句话能噎人个半死,比他这主子更像是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教养出来的。
侗林:“主子请便。”
说着人已经淹没在人群中。
天渐渐亮了,百余名带刀侍卫鏖战一夜,伤亡过半。
江湖中人也不好过,以更大的惨痛代价,诠释了雁归楼虽然已经退出皇家影卫,重伤不治,可依旧是撼动不得。
山谷间血腥味迷漫,断肢残骸,哀嚎不断,就着乱葬岗的地方性优势,连收尸都免了。
八皇子殿下组织人将尸骨收走,还有六天时间熬,若山谷臭气熏天,小七更难活命。
他已经派人求助南大人,希望能得些帮助,毕竟这五十多个侍卫是不可能坚持住七天的。
昨夜只是京城附近一些小部分暗黑势力集结,日子长了。
雁归楼以前所挑的那些帮派残余势力闻风而来,岂非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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