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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的东西!
去死!”
难怪他要深情款款地给她系上。
眼前又浮现出晨间楚青崖温柔含笑的模样,江蓠摸摸脖子,被他吮咬过的地方一阵刺痛,一股羞愤直冲天灵盖,七窍生烟地跳下炕,捡起那荷包,又往门上重重砸了一遍:
“有种把我杀了!
玩这种伎俩,你是不是男人!”
吼完眼圈就红了。
她低估他了,成婚十一天,就被他使个美人计挖出了身份,她还没来得及和柳夫人求上一句情,和母亲妹妹说上一句话。
她也高估自己了,他装出的那副情意绵绵的面孔,让她放松了警惕,真以为自己把他迷得色令智昏。
门锁卡哒一响。
“我是不是男人,夫人最清楚不过。”
听到这凉飕飕的声音,江蓠霎时转过身,用袖子抹了把脸,匆匆走到炕边坐下。
楚青崖弯腰进了牢房,拂去绯袍上的灰尘,看了眼地上被砸扁的荷包,反手带上门。
光线又暗下来。
他站在三尺远处,负手看了她一会儿,神色淡淡,最初的怒意已被冷漠压在眸底。
此刻相对,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看她露出獠牙利爪,反而有种怪异的释然。
……一个狡诈的女犯而已,不值得他动怒。
“早与夫人说过,阴凉处不要去,夫人当做了耳旁风。”
他讥讽道,“你运气真是好,本官也就知道那几条暗道,随便挑了个口子亲去,刚来就看到夫人被绑着押出来。”
江蓠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我运气好,夫君却不好,在场十几个侍卫,都看到了我的脸。”
随即把笑容一收,阴恻恻地道:“缁衣卫是宫中暗卫,想来不全听从夫君号令,若是告诉陛下,夫君身为彻查科场舞弊案的钦差,却娶了枪替行头一号人物,夫君当如何处之?夫君把我投入死牢,是按《燕律》从重发落,如果我记得不错,枪替之罪,至重是要家人连坐的。”
楚青崖挑眉:“这就不牢夫人费心了,官居一品,谁没个自保的法子?倒是夫人,母亲重病,幼妹羸弱,不消本官逼问,想来不出三天就全招了。”
他乐见她沉下脸,继续从容道:“岳母大人八月十六来府上提亲,那么夫人算计本官成婚,应当从中秋初见那日就开始了,这等当机立断、运筹帷幄,本官自叹不如。
若非在桂堂中安插了内应,夫人又叫我摸了两次颈骨,本官着实猜不到,闺房里知书识礼的小家碧玉,竟干了十一年胆大包天的恶行。”
他从袖中扔出一张纸,江蓠捡起来,竟是那日归宁,阿芷被她撕碎的字——他从篓子里捡起来,拼好了。
“夫人那手馆阁体,写得比本官还漂亮,小妹要是能长到夫人这个年纪,青出于蓝未可知。”
江蓠一下子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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